字一出口,贺春景感觉被人直接朝内脏上打了一拳。
“那……”他哑着嗓子问,“那你……都和什么人做呢?”
这回轮到陈藩说不出话了。
有好一段时间,二人只能听到车在空调细微的噪声。
贺春景其实也没想真的问出个答案,于是转开话题:“你也看到了,刚才的存一,贺存一,他是我的孩子。”
一旦开了个头,后面思虑了两天的内容便很轻松地流泻出来。
“我现在有家庭,也有稳定的工作。小时候那事都过去很久了,最后还闹得很不愉快。你也知道我那时候不懂事,和你叔叔……”
他特地用了这个强调陈玉辉身份的称谓,希望它能让陈藩体会到那一种禁忌与沉重,从而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总之,那天的事情翻篇过去,对你我都好。”
贺春景结束了这段背诵。
他看着陈藩,这个年轻俊美犹如二十出头的,生活富裕,与他隔着清晰明确社会阶层的男人,静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谭春溢。”
陈藩却突然说起了另一个名字,锐利的目光钉在贺春景的脸上,似要将他一层层剥开看透,辨认眼前人究竟还套了多少层伪装,备下了多少句谎言。
他的贺春景明明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是你用这个名字跟我们策划,卢小川对接的吧?”
“……是。”贺春景有一秒钟的猝不及防,但好在他早有准备,很快把那一丝慌乱藏进了舌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