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冷点再吃。”

“哎!”老苗忽然大叫一声,嘴巴因为闭不上,橘红色红薯喷了花姨一脸。

她右手拳头捏得作响,在要发作前,听见轻微一声抽泣,忙转过头来。闻启倔强的脸已经转开了。

这红薯太丑了,就像大哥嫌弃的那样。

他自然想起自家老爹的奇异审美,每回都不忍直视。

现在却没人笑呵呵地对他说:“你懂个屁,老子这叫喜庆。”

一辈子在军营里打打杀杀的老闻,风餐露宿,随便和暂时性简陋的日子过久了,总是想把这个家弄得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像是他们会一辈子住在这里一样。

闻启这些天隐藏的心情此时瞬间像是被红薯烫开了条口子,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一泻千里。

旁边几人一点声音没有,他知道此时如果转过身去,这张哭花了脸准能被当做藩国进贡的礼物,被挨着挨着感叹一遍。

“靠。”他把手缩进袖口,随意抹了把脸,说出口的话不可避免带着鼻音,“这红薯也太好吃了。”

一沉沉默后。

一群人在寒风里傻乐了半天。

“是啊是啊,我都感动哭了。”

“呜呜呜,太好吃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人欠揍地去追问他“你怎么又哭了闻启?”

在彼此的界限外面小心地呵护对方。

天快擦黑的时候,昭然和闻启把大哥送了回去,顺便难得出去逛一逛。

“闻启,”大哥随手折了根茅草,在手里编弄,“有什么事别憋着,想来找我的话,我随时在这儿。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