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夫人对此毫无意义,任由尚书夫人全权做主。
事qíng敲定下来,大房这边都没什么反应,二房那儿,韦氏又有些心中泛酸。
才那么点点大的小人,这就要启蒙了。未免也太心急了。韦氏嘀嘀咕咕。
她不是心善心宽之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心怀恶意的人,只不过习惯了这样抱怨。原本抱怨齐二夫人和孙姨娘,眼红孙姨娘生的几个庶子,现在筹备齐云璟的婚事,又开始眼红才四岁的洛凌。她都能想象到,洛凌作为齐家长房的嫡出大小姐,将来相看人家,谈婚论嫁,是如何风光,齐少夫人又是如何志得意满。总不用像她这样,求着别人帮为引荐,还要担忧自己的女儿能否有个好归宿。
齐云璟对韦氏的嘟囔不置一词。她也是知道韦氏的这个毛病,旁人越说,韦氏反倒会越是来劲。
她对洛凌的印象就是聪明,尚书夫人提起为她请启蒙的女先生,也不算是意外之事。
齐云璟很清楚,自己和洛凌没任何利害关系,洛凌如何,她现在一点儿都不关心。
瞥了眼韦氏,齐云璟不动声色地说道:母亲,上次说的水红百褶裙,针线房做好了没?我想要试试看。
韦氏没多想,就叫来了外头候着的下人,去针线房看看。吩咐下去了,韦氏继续对齐云璟说话。
说来,韦氏也是困于这深宅大院内的寂寞女人,原本被婆婆使唤着,和孙姨娘斗,因此不得公公和丈夫多少尊敬和喜欢,后来齐二夫人病故,她已经习惯了和孙姨娘斗,更是嫉恨孙姨娘的儿子各个有本事。奈何她和她丈夫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够出色。
韦氏满腹牢骚,原本是对着自己的奶娘和陪嫁的管事妈妈抱怨,之前因为和孙姨娘斗法失败,她的人折了进去,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习惯了将这些话对齐云璟说。她对身边的下人有一些怀疑,总怕人是孙姨娘安cha过来的眼线,或被孙姨娘给收买了,说这些的时候总是挥退下人们。
母女二人坐在屋中,齐云璟一边做针线,一边时不时说一句话,劝韦氏不要老盯着孙姨娘。渐渐的,韦氏这一通牢骚没能发泄出心中的怨气,反倒是被齐云璟说得有些气闷了。
这一个月来,齐云璟没少说类似的话,韦氏听得多了,心中积攒了不少怒气。
过了很久,下人都没回来。韦氏皱眉,又叫人去催,骂了几声偷jian耍滑的下人,仿佛是突然想起什么,和旁边的齐云璟念叨:这些下人看着恭敬,心里面却都盘算着如何偷懒敷衍。你将来嫁人,可得看好了这些人。那些妖妖媚媚的心眼多,就是长得老实的,心眼也不少。
齐云璟做着针线,一如既往地轻声应是,但对韦氏的话完全没听进心里面。
不多时,前后两个下人都一脸惶恐不安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韦氏瞪着眼睛。
夫人,那料子,那料子针线房已经用了,还做好了百褶裙,但是下人支支吾吾。
但是什么?韦氏bī问。
但是,但是前两天就被孙姨娘的人给领走了。下人声音极低地挤出一句话。
韦氏的脑袋里面立刻就炸开了锅,心肝都气得疼起来。
齐云璟放下手中针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向韦氏,母亲
那个贱妇那个贱妇!韦氏直接拍案而起。
母亲,孙姨娘不是那般猖狂不知道分寸的人,说不定是哪儿出了差错齐云璟抖着声音说道,语气中还带了犹豫,说这话的底气并不足。
韦氏想都没想,反手就给了齐云璟一巴掌。
齐云璟顺势扭头,没有挨全,但脸颊上已经红了。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到底是从谁肚子里爬出来?你居然还帮那贱妇说话?韦氏怒不可遏。
齐云璟锤捂着脸,没吭声。
这样的齐云璟犹如火上浇油,韦氏指指她,想到面目可憎的孙姨娘,提着裙子就往外冲。
齐云璟这才抬起头,担忧地叫了自己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