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书的行动力惊人,不出三天,京城内,任何一个识字的,都看过了洛凌所写的文章。
有人尚存怀疑,不敢确信文章是出自一个十四岁少女之手,就这文章的犀利笔锋,也和洛凌以前传出去的一些明显带有女子特色的作品不太相符。但没有人来认领这部作品,齐尚书亲自为洛凌宣传,还附带将洛凌当日脱口而出的今年的科考作文,一时间,也没人敢当面指责齐尚书和洛凌。
随着这文章的流传,瞿老爷当然是名誉扫地,成了斯文败类。
一个男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在边关发生变故之际,女人都自动请缨上前线的时候,缩在繁华的京城,一边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一边指责女人不守妇道,何其可笑?
尚书夫人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洛凌和齐尚书的举动,埋怨了齐尚书一通,又将洛凌叫去训话。
你看看你,怎么就这样争qiáng好胜?那个老匹夫已经被贬官了,你何必和他意气相争?尚书夫人心中熨帖,但该教育洛凌的时候,还是需要教育。
齐少夫人也有些担心洛凌这样会得罪更多的京城文人。
洛凌反倒是无所谓,在尚书夫人面前淡定微笑。
尚书夫人无奈,只能自己叹气。
洛凌从尚书夫人的院子出来,转头就给齐尚书那里送了消息。
她是觉得这样根本就没有力度。
齐尚书也是无条件支持她。
不多时,尚书府就有话传出来,瞿老爷若是有脸有皮,还是男人,要么羞愧自尽,要么跟着一块儿去边关。骑在女人头上作威作福,到了该拼命的时候,就推女人去送死,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瞿家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尚书夫人和齐少夫人还因为瞿老爷的那番话,气得够呛,瞿老爷则是成了缩头乌guī,毫无反应。甚至在每日去衙门点卯的时候,面无表qíng,对周围人的奚落,一点儿表示都无,让人恍惚以为这是一条汉子,能有唾面自gān的风骨。
洛凌早就猜到瞿家根本没有心气这种东西,肆无忌惮地踩着瞿家的脸面。
齐尚书等人这会儿也觉得膈应了。
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和他们成为亲家,简直是齐家的耻rǔ。
在运粮队伍出发前,皇上出人意料地发布了圣旨,割除瞿家上下所有男丁的官职,永不录用。
瞿家内这才响起了震天的哭声。
洛凌这时候是在城外的运粮队伍之中。
得知这消息,还是从叶天晟的口中知道。
齐小姐有一双利眼,看人很准确。叶天晟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过誉了。洛凌低头,不卑不亢。
那篇文章写得极好。可惜齐小姐并非男儿,否则早能科举中第,一展宏图,也会是我朝幸事。叶天晟继续感慨。
洛凌只是笑笑。
叶天晟接着说道:是孤肤浅了。如齐小姐和连夫人这样的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无论何时都能成就一番功绩。孤就在此等你们带回来的好消息。
连夫人和洛凌一块儿福身。
两人都是穿着骑马的劲装,看起来英姿飒慡。
连夫人是和亲之后,才bī着自己学会了骑马,洛凌则是属xing够qiáng,学任何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做得似模似样。
两人都翻身上马,和那些将士没什么区别。
同送行的人告别后,队伍出发。
尚书夫人和齐少夫人都坐在马车中,眼眶湿润,依依不舍看着洛凌远去的背景。
齐尚书和叶天晟并肩而立。
齐大人。叶天晟望着洛凌的背影,忽然对齐尚书道,孤已经和父皇说好,可以等齐小姐三年。
齐尚书惊愕,转头看向叶天晟。
叶天晟的眼睛如星辰,熠熠生辉。
三年时间对太子身份的叶天晟来说,可以说是很重要,也可说是不那么重要。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