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有悔意,这才把人叫起说话,“你要是真有认识到自己的错,那这顿板子吃的就不亏。”
十四爷撇了撇嘴,他这次来本来就是想让额娘心疼一下的。没想到亲哥觉得他该,连亲额娘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果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所以才会做什么事情都这么的不顺。
德妃哪里不知道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是什么尿性,这会儿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自然也是不能少,“额娘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安守本分。”
“像四哥那样?”十四爷一脸嫌弃的说着,就被德妃瞪了一眼,“不说像你四哥那样,你要是有他一半,额娘何至于跟着操碎心。”
十四爷动了动嘴,不想说一个亲王真没什么好嘚瑟的,他所求的又何止是个区区亲王。那句让你以后当太后的话,十四爷暂时还是压制下了,转而说道:“四哥他现在看着固然是炙手可热,可这依附太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德妃就又想捶一顿十四了,这怎么说了半天,还是这个德性。可这么大的人了,要真是打一顿骂一顿就能变好,她也就不用成天跟着提心吊胆了。也不过是耐下性子引导着,“别的话额娘不多话,你只顺着皇上的意思去办事,能吃到苦头吗?”
十四爷这才静下心来想了一通。想想四哥以往做的每一件事情,说是给太子跑腿,但其实更多的还是以皇上为尊。而且只要是替皇上办差,就没有办不好的,还从来不计个人得失。哪怕是这次太子被复立,说到底还是老爷子自己的意愿,所以四哥适时站出来推举废太子,其实不过是顺意老爷子罢了,真要说是他自己为了巴结讨好太子,还真不至于。
再看看自己,明知道老爷子最恨党争,却还是明晃晃的把自己划到了老八一党中,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换了四哥是不能够做的出来吧?
德妃又在边上说:“你如果真想额娘有好日子过,也别去瞎挣什么了,只要你能好好的,额娘自然也能好好的。”
“额娘放心,儿子往后再不会做傻事了。”这话,十四爷也是说的真心实意。都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看不清,那他真的是蠢死算了。
德妃这才面露笑容,又再问了一回十四家里的以及孩子的事情,这才把人放出宫去。
回去的路上,十四爷遇上了十三爷。见他从毓庆宫出来,便笑道:“十三哥这是又有得忙活了。”
十三爷也不过说了一句,“再怎么忙活还能忙得过你去。太子新晋回宫,不管怎么说,都是做弟弟的,理应去探望才是。”
这话就说得十四爷不尊重兄长一样了。但他现在也是想通了,争这些最没劲儿了。就算真要争,也不是现在。这便朝着十三爷抱了抱拳,先行出宫去了。
这倒是把十三爷给稀罕了,还以为十四吃错药了,见着四爷的时候还特意提了这一茬。四爷一琢磨就知道,这大概是德妃说了什么起作用了。这人如今要是自己能真想通还好,不然谁劝也没用。
等到春耕的时候,皇上特意叫上几个儿子一起去圆明园种地去了。
三爷已经把自己关家里好几月了,虽然平白得了个亲王的爵位,心里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真是一点也不想被皇上记起。
五爷还挽镜看了又看,“你说你给做的疤也忒假了,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这么明晃晃的,这哪里是去博同情,这分明就是去吓人吧。”
五福晋把人拉过来靠近了看,“不会啊,这不挺好吗?我这可是照着海捕图上那个土匪头子的样子做的。人家那是面目可憎,放爷脸上,别提多可怜了。”
“是吗?”五爷把手镜举起来复看了一回,真是越看越……一言难尽。
五福晋见五爷犹犹豫豫的,还撺掇道:“就这么着吧爷,你以为做个逼真的伤疤像捏泥巴一样简单,重做指定是来不及了。这样不更好,谁还有心往你脸上打量呢,这不是找恶心吗。”
五爷嘴角抽了抽,还不忘夸道:“有贤妻如此,爷之幸也。”遂就这么顶着伤疤脸赴圆明园种地之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