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莹愤怒得想破口大骂,但对上穆禛如狼锋利的眸光,硬是把骂人的话吞了下去。
“穆冰瑶,你是怎么教你的婢女和儿子的?快让你儿子放手!我的手要断了!”
穆冰瑶悠闲品了口茶:“你要感谢你动作慢了一步,若你真打在照夜脸上,你的手已经断了。”
穆冰莹脸色白了白,看向叶氏:“叶氏,你好不容易扶正成为穆府主母,难道就这样看一个庶女欺负嫡姐?”
叶氏气定神闲:“芷姐姐已经抬为老爷平妻,郡主已经不是庶女;更何况郡主教训人,哪是我一个刚扶正的相府主母可以置喙?”
穆冰瑶道:“穆冰莹,本郡主说最后一次,再拿母亲身份说事,或打母亲肚中孩子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别怪我不客气!”
穆禛本身就有一种野性的威胁感,加上言语一恫吓,穆冰莹便缩了缩,立刻噤声,心想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果然粗暴得很。
叶氏摸摸穆禛的头,微笑道:“若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像禛儿一样勇敢就好了。”
穆禛知道叶氏肚中有小孩,十分新奇,心想就像母狼一样,会生出小狼崽;他伸出小手摸摸叶氏肚子:“小崽,禛儿保护。”
众人都笑出声,叶氏更是高兴:“好,有劳禛儿。”
到了宝相寺,穆冰莹发现朱儿竟然发烧了,满脸通红、浑身发烫:“这怎么回事?”
秋月道:“可能昨夜受了凉,上车就发烧了。”
呵呵,当然是陆一凡的新作“火冒叁丈”发挥效力。
穆冰瑶当下就要车夫送朱儿去看大夫,然后打包送回穆府。
“那怎么行?”穆冰莹大叫,见众人疑惑她的大反应,才讪讪道:“可以叫大夫,朱儿回去了,今晚谁伺候本小姐?”
穆冰瑶道:“母亲有孕,若朱儿过了病气谁负责?反正只有一晚,长姐就担待些,需要什么,找秋月就是。”
穆冰莹咬牙,眼睁睁看朱儿被原车送回。
两个沙弥领穆冰瑶一行人到厢房放行装,穆冰莹一到房里,掀开竹篮和行李,发现她的‘工具’都不翼而飞,气得把竹篮摔在地上。
另一间房里,秋月把马车上的事报告给穆冰瑶。
“她金创药里有藏红花,这是针对母亲而来,看来这件事王氏也参与了;照风,这两天,你全程待在母亲身边,贴身保护她。”
“是。”
照夜担心道:“小姐是担心穆冰莹还有后招?”
“有王氏加入,事情就不会简单,这两天的饮食、茶水、焚香都要注意;照风,务必提醒桂儿。”
照月担忧道:“王妃,照风去保护夫人,是不是让蛮蛮现身,贴身保护王妃?”
穆冰瑶摇头:“我身边愈多人,她们愈小心,提醒蛮蛮和影卫他们好好监视就好。”
此时一个小沙弥敲门,说讲堂已经准备好,请她们过去。
宝相寺依山而建,闹中取静,香火极为鼎盛,是大秦权贵最爱来的寺庙。
几座殿寺黉宫巍峨,气势庄严宏伟,抬头门牌那叁个大大的“宝相寺”叁字,还是开国皇帝亲笔书写。
两边四人才能环抱的大石柱,上头刻着佛经变文故事;那地狱十八层的样貌栩栩如生,烈火、刀山、油锅,以及下地狱受罪的人狰狞痛苦的表情,都让人胆颤,不忍卒视。
跨进寺门门坎,佛堂门面金碧辉煌,大炉中香火鼎盛,求签拜佛的善男信女穿梭不绝。
北面钟楼,那里悬挂一口大钟,听说此庙刚建成那日,交钱十万可敲一下新钟。有人为了炫富、还有人为了讨开国皇帝高兴,竟形成了京城豪绅排队敲钟的盛况。
当年李家家主,掷一地黄金连敲二十下,让开国皇帝邀他参加国宴,创了大秦第一个平民参加国宴的历史。
宝相寺虽然看起来富贵堂皇,里头高僧不少,其中听说有位上百岁的不悔大师,在八十岁后卸下住持责任,云游四海去了,即使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