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菊地瓜已经吃到想吐,每天只排气不排毒,把高良娣熏得不孕吐都不行,把文小菊也赶出她的院落。
段钊每天阴着脸,一个不高兴就打杀下人;高良娣怀孕状况糟,脾气也不好;幕僚噤若寒蝉,没有宾客敢上门;整个太子府邸阴霾罩顶,秋风飒飒,好不碜然!
另外北周拓拔琀、拓拔璟浩浩荡荡率使团要到大秦重启谈判,却在两国交界处的永济关被拦了下来。
永济关守关将领樊青一身重甲,冷肃的对两位北周皇子道:“两位皇子,我皇命令,请两位皇子在此止步,京城已命人押解贵国大臣宁朝钦来永济关,让你们一并带回去;等贵国真明白什么叫诚意,两国再重新开启谈判。”
可怜的两个皇子,连来京城的机会都没有,就得原路回去,再外带一个被抓包的大臣。
脾气火爆的拓拔琀一气之下,带着人马入山狩猎去了;而心思细腻的拓拔璟却回驿馆写了封信秘密送给拓拔璎;现在通过正式途径,北周买粮已经完全没有机会,所以改以曲线救国,唯一的希望就在拓拔璎身上。
拓拔璎当然希望能帮上拓拔璟的忙,自从她喝了绝子汤,这辈子再也没有怀子嗣的可能,所以这辈子在大秦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在老皇帝还在时,多争一些荣宠;但老皇帝死后呢?若七弟拓拔璟能得位,她或许能像大公主一样,可以回朝……
所以她把握侍寝机会,想对老皇帝吹吹枕头风;但是皇帝一知道她的意图:“璎贵人想干政?”吓得她什么都不敢提。
“娘娘,现在您动辄得咎,不能再向皇上建言了,否则别说帮七皇子,还会连累到您。”宫女道。
这宫女是她从北周带来的,自然忠心耿耿。
拓拔璎叹气道:“本宫也知道,但现在北周需要粮,若能在这一次求粮立功,绝对能让七弟在二皇兄与叁皇兄之中脱颖而出。”
“可是娘娘首先要保护自己,否则别说帮七皇子,可能连娘娘自己都会惹怒皇上。”
“那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
“听说淮王殿下带着青城郡主出门游历快回来了,如果能说动青城郡主……”
拓拔璎皱眉:“你让本宫去找穆冰瑶帮忙?”
拓拔璎陷入沉思。
*****
京城袁府。
知道段锦和穆冰瑶回京了,但袁清砚却从淮王府搬出来;本来陆一凡要求他务必躺床一个月,但因为有金龙珠,袁清砚十天就去上朝,还搬回了他在京城的宅邸。
月亮偏西,袁清砚在佛堂焚香祭祀,一道红色潋滟的影子翩然降临。
“你信佛,求什么?”
冷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于深秋的夜晚听来,带着叁分肃杀之气。
袁清砚没有回头,看着香烟袅袅,清醇温润的声音道:“求……来生。”
来人嘴角一抿,来生可求的东西可多了,但偏偏他知道袁清砚想求什么;嘲讽道:“今生都还没有了结,就急着求来世?这岂不浪费本王给你买的金龙珠?”
袁清砚回身,月白长袍蹁跹,在妖冶潋滟的红袍面前丝毫不逊色。
“殿下,你信命吗?”
段锦红袍一掀,慵懒坐在禅垫上:“我命由我不由天,本王什么都不信,只信自己。”段锦桃花眼盯着袁清砚。
袁清砚清润的目光正视对方投来的灼热审视。
“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来?”
“本王听说,慕君山庄前庄主文韬武略,是个不世天才;若不是这一趟长寿山之行,本王还不知道慕君山庄有这样惊人背景;这慕君二字,还颇有深意。”
这个君字,无论是指皇后莫怜君,或是指一国之君,都让人忌讳。
袁清砚替段锦倒了杯茶:“我父亲早抛弃了前尘旧梦,不值得殿下挂齿。”
“前庄主抛弃了,但你呢?无心公子为何也跟着无心?”
袁清砚淡然一笑,选择对他们坦承,就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