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做事井然有序,很快消弭民怨;流离失所了这么久的百姓,听到他们今年冬天有地方住、有食物吃、还有明年开春能盖新房子,心里都很高兴,直接跪地面向京城,直呼皇帝万岁!
需要的粮食也统计出来,江南粮商商会在慕君山庄统筹下,释出大量粮食,但也要耗掉国库叁分之二的存粮,让皇帝和群臣有些头疼。
这最后一次运粮,皇帝仍然交给段锦,但段锦这次让陈田、陈彰兄弟押粮,自己不走了。
段钊一直在想他那凭空消失的八十万石粮,究竟到哪里去?隐约觉得是段锦搞的鬼,可是当时锦瑶二人都在曹县,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将粮运走?
早朝一结束,窦天师就被传唤入宫。
窦天师一身道袍,手持拂尘,面目庄严,身后还有几个小童跟随,那模样与无极道人还真无二致,若不是暗卫调查这窦天师背后有那么一堆肮脏事,还和窦聪妻子章氏有首尾,表面上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皇帝说完梦境,窦天师眸光暗凝,表情沉重,抚须低头不语。
“仙尊,朕的梦境……很不好?”
窦天师一脸煞有介事:“启禀皇上,蛇为阴类恶物,梦见蛇本就是不祥征兆;皇上被蛇圈颈、太和殿崩、龙吟宫焚,这都是象征皇权受到威胁、被桎梏的征兆。”他又看向段钊:“太子殿下周身气场也受到这股厄气影响,恕本天师直言,太子府上是否也有血光之灾?”
高良娣胎儿不保,皇家隐而不宣;但窦天师却知道,让皇帝觉得这窦天师有些道行。
“仙尊,那该如何是好?”
“皇上莫慌,梦境中皇上不是好好的吗?代表这危机虽然凶恶,但可以化解。”
窦天师掐指一算:“叁天后巳时乃吉日吉时,待本天师设坛作法,了解梦境警示之意,就能找出消灾解厄、转危为安之法。”
众人离开议事殿后,段锦出了皇宫,直接来到黑豹骑营。
几个将领正在操兵,见段锦来,马上行军礼。
“继续操练,不必管本王。”
段锦一营一营巡过去,对部分训练提出了问题和要求后,走进议事堂,让齐敬将赵庆、陈田、陈彰找来。
陈田问齐敬:“你老实说,本将军这次进去,还出得来吗?”
陈彰一脸不甘心:“老子从来就不怕死,想不到竟然要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唉!昨天那穆冰瑶不知怎么给殿下吹枕头风,老子今日休矣!”
杨游听了很不以为然,想上前理论,但又忍住,只是一脸不屑。
齐敬道:“放心吧!殿下是有任务交代。”
陈彰高兴起来:“老子就说!咱殿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左右?”他拍拍陈田肩膀:“大哥,殿下愿意派任务给咱们,一定是想安慰咱们,怕咱们昨天被那女人压了一头,心里不舒服。”
杨游抽抽嘴角,无声走开;这两兄弟,继续作梦吧!
齐敬苦笑,殿下派他俩兄弟押粮,是想把他们赶走,不想让他们留在京城碍王妃的眼。
进了营帐,赵庆、陈氏兄弟行礼时还是有些忐忑,但淮王只是慵懒坐在虎皮椅上,把玩着手中穆冰瑶给他绣的荷包,平淡交代了运粮的事,陈氏兄弟高兴领命。
陈田道:“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陈彰也拍胸脯:“没错,一定如期将粮送到丞相手中。”
赵庆一旁垂眸恭立,看似冷静,其实背后已经汗湿;若殿下只是要派任务给陈氏兄弟,不会连他都叫来。
果然段锦就接着说:“希望你们对这批粮的用心,也像对本王后院的关注一样,时时记在心上。”
空气骤然一静。
陈氏兄弟和赵庆立马跪下:“请殿下恕罪。”
“恕罪?”段锦抚摸荷包上的云纹丝线,轻笑道:“叁位这么替本王着想,何罪之有啊?”
段锦声音轻轻刮过,但别说他们叁人,就是一旁的齐敬,也感觉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