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谢辞跟着谢鸿光走了一圈,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走到那幅油画前驻足。

这幅秘密的庭院是爸爸所有的画中,少有以明艳色作为主色调的作品,四周依旧充斥着沉闷的暗色调,像个黑洞,随时会将庭院里的一切吞噬殆尽。

虽然是抽象的表现手?法?,但只看一眼?,谢辞就联想到了那幅妈妈的肖像画。

这画的应该是夫妻俩曾经住过的某个院子。

“画怎么样?”谢辞问?。

谢鸿光站在他身?边抬起头,不太高兴谈论这张画:“能怎么样?这钱可完全是为了你花的。”

一些年轻人在舞台那边拿着话筒唱歌,周围的人各自?聚在一起闲聊,一时间没人去关注祖孙俩的对话内容。

谢辞转过头看向谢鸿光,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老爷子觉得这画不值两千八百万?”

谢鸿光冷哼了一声,手?里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两千八百块还差不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画能突然变得这么值钱,都是你在背后操控。”

谢辞从十岁去小姨家后,接受的就是挫折教育,对这样的言语打压习以为常。

但叶羽柔夫妇毕竟不是他亲爸亲妈,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如?此贬低自?己的孩子,就算把?好成绩摆到他们面前,依然能做到视而不见。

见谢辞不吭声,谢鸿光连忙说:“我不是怪你,恰恰相反,我很?欣赏你这种能力,只要好好培养”

“我不懂。”

谢辞开口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他又?不是去卖|身?,凭能力做出成绩,为什么就得不到你的认可?”

“画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对经商一窍不通?!”

谢鸿光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加重了一些,“我谢鸿光的儿子,就不能是个画画的!我宁可他去公司挂个闲职混着,也?比这样不务正业好!”

“两千八百万?”

顾予风走到谢辞身?边,抬头赏画,摇摇头,“亏了。”

他一过去,江辰宇也?跟着去了,还有找顾予风打招呼的那些商圈老板也?跟了过去。

人一多,周围的人也?去凑热闹。

小辈的酒会太无聊,一有点小动静,就很?容易被吸引注意力。

一群人都顺着话题开始聊兼言的这幅画。

“这是兼言的作品吧?他的画有种很?特别的质感。”

“之?前那幅拍出两千万,这幅多八百万不算太离谱,二少觉得这幅画值多少?”

谢鸿光像是得到了认同,转头看向顾予风:“我就说不值,画家没什么名气,画得也?很?小家子气。”

“卖亏了。”

顾予风慢悠悠地说,“这幅比我爸拍的那幅从质感到意境都更好,拨开的浓雾后是一座明亮的庭院,表现手?法?很?高级,虚虚实实难以分辨,惹人无限遐想,是兼言少数能看到希望的作品,至少再加两千万。”

谢辞深深地看着顾予风。

没想到同一幅画,他看到绝望,顾予风看到的却是希望。

谢鸿光有些尴尬,听管家过来说要开始切蛋糕环节了,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打算切完蛋糕后,当?众宣布谢辞的身?份。

“谢老爷子。”

谢辞率先开口,“既然您不喜欢这幅画,不如?送给我吧?”

谢鸿光和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江辰宇手?一抖,装饮料的杯子差点打翻。

抢劫是这么抢的?就这么毫无技术含量的,这么原始的明抢吗?不装一下吗大哥?!

开口就要价值两千八百万的画,未免唐突了些。

一个和谢鸿光关系要好的老头,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谢辞也?不恼,望着油画:“这本来是给亲人的画,不对外销售的,可能出了些差错,拿去拍卖了。”

有人疑惑:“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