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再说话,他尝试很多次挽起各式各样的发髻未果?后,选择了最简单的法子,只是把她的乌发盘成小小的一团,又拿出袖中?的发簪插入其间?。若是放在素日里,她的发髻散了一块他还能勉强复原,这样从头梳起,倒还是第一次。
看来他以?后要?跟着尤珠多学学。
没了披散的青丝遮掩,她光洁的后颈就此露了出来,细长的部?分白如羊脂。
岑拒霜下意识抬起手想摸着太子t?为她挽了个什?么?样式的发髻,她的手甫从裘绒里伸出来,便?被太子稍显蛮横地塞了回去,没能摸到?。
“小没良心?的,这么?不?相信孤的手艺?”
太子侧过头看着,她这般简简单单地梳了个发髻,倒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岑拒霜不?明他要?做什?么?时,忽听闻耳畔传来细微的丁零声音,这声音极为耳熟,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太子手里捏着的物什?时,脖子蓦地一凉。
银制的长命锁佩在了她的脖颈处。
他低垂着头,温热的鼻息扫着她的后颈,他认真系着长命锁的红绳,像是怕这细细的红绳不?牢靠般,太子捻着绳的两端,重复打着结一遍又一遍。
“孤从侯府里带来了这长命锁,岑侯说,这长命锁自你出生时就跟着你。”
“孤想要?你长长久久地活着,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字句沉重。
岑拒霜只觉心?口如有钝器,一击重重叩在了她最为柔软的地方,她的眸子随之发酸起来,温热如涌。她今年及笄不?久后便?没再戴着长命锁,按照习俗,及笄后不?再有病痛缠身便?可取下这锁,故她也没太在意这东西?去了何?处,也从未想起再戴上它。
太子已是从她的身后绕到?了跟前来,他俯身将她颈前的长命锁打理得齐整,细小的银铃拨回正位,极为小心?。
岑拒霜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再也没能忍住紧绷的心?防,撇开裹着的裘绒,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他。
“可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