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但平台不够大,确实让她争取很多机会时都费力,明明演技够了,知名度和人气也不差,但始终就是差一步,好的资源演不上主角,差的资源她又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没少碰壁,今天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顿了顿,而后说:“所以瑶夕,无论是把你从华盛全须全尾地带出来,不让你继续在那边受委屈,还是用燃星这样一个小公司,给你运作出金合欢奖的最佳女配角,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偏偏齐允都做到了。所以即便他有些做法,你觉得太功利,不纯粹,最好也还是能够稍微放下自己心里的坚持,去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宁瑶夕没说自己懂或不懂,她沉默着,听得微怔。想到齐允的同时,也从他这个含糊的次数形容中,想到了张依凌的感情和想法,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样的陪跑,这样的失望,这样的功败垂成,这样的只差一步,对张依凌来说,或许已经成为了生活中固定不变的日常。她之前几年过得辛苦,但比她处境好些的张依凌同样并不好过,芸芸众生都有着自己的难处。

“临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被公司力捧了吗?”宁瑶夕由今天的事情,突然想到了程临和张依凌之间的旧事,难掩好奇地问他。

她认识张依凌和程临的时间都已经不短了,对她来说,这两个都是很好的人,是在事业上帮助了她良多的前辈。但这样两个好人,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斩断情丝,和平分手之下,偏偏又一副隐隐不对付的样子,她好奇很久了。

两个人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张依凌的身影远去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向休息室进发。程临听见她的疑问,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道:“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受公司力捧,我们两个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她公司氛围和谐,明乾则是血淋淋的角斗场。我那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谈起恋爱,连和她认识都是个意外,同在一个影视城拍戏,隔壁剧组,收工吃饭时选了同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偶然碰见。”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被酒醉后的食客骚扰,他们剧组的工作人员,有的男人喝了二两酒,脑子里那根理智控制的弦被酒精麻痹,就会变得很像畜牲。

他当时作为十八线的配角,在剧组辛辛苦苦长袖善舞,终于混了个不错的人缘。出来找人是为了表现自己,本来打算晃一圈就回去。

结果愕然在饭店旁边暗色的小巷子里看见自己要找的目标,被一个抄着啤酒瓶的女人逼得连连后退,看到他时像是看到了救星。

啤酒瓶被女孩削去一半,锋利的切口处似乎闪着寒光。对方吝啬地分给了他一个眼神,艳丽的眉眼饱含煞气地一挑。

“同伙?”她问。

程临抬起双手,无辜地说:“过来给狗牵绳的。”

饶是凶悍如张依凌,也被他这个答案弄得愣了一下。她微微低头,斜睨了眼没出息地缩到他身边的人,嗤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提醒。

“还想着女人,还知道跑,这人哪醉实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很有道理。程临立刻改口,语气诚恳地说:“我来找我们何场务,毕竟没发生什么,希望这位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毕竟我们《乐动青山》剧组到了拍摄最关键的时候,在影视城拍一天烧一天的钱,肯定不希望节外生枝。我们张导人还是挺严明的,他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何场务,那就麻烦了。”

张依凌掏了掏耳朵,看了他一眼,又嗤笑一声。

“有话就直说,少跟我绕七绕八的,我文盲,听不懂。”她说,“你这种八面玲珑的老油条还真是挺讨厌的,年纪轻轻的,人就这么滑,多少有点招人烦了,赶紧把你们何场务牵绳一起带走,离开我的视线,真倒胃口。”

程临哪能跟她客气,当即带着人就走了。后来张依凌的经纪人还真杀上了门来,程临以无辜围观者的身份旁观事件处理流程,下次在饭店又遇到张依凌时,好整以暇地给她将图片拼好,隔空投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