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扭曲长成只想要尽快学会左手扣球的执念。

至于他以后能不能长期打球,当时还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只是即便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他依旧失败了。

迟钝的天性让他很难猜到别人的心里会想什么,敏感多疑的内心又让他陷入无止境的内耗。会被及川彻厌视的恐惧远远胜过他想替他哥哥打败牛岛若利的决心,渐渐演变成害怕在及川彻的面前拿起排球。

于是他退社了。

这样在及川彻的眼里,他的弟弟就只是一个不会再继续打排球的普通人。

及川赖不是天才。

但,他真的不热爱排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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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如浪如潮的欢呼声将及川赖包围。

他深感不真切地剧烈呼吸着,恍惚间不自觉地收紧胳膊。

他刚才似乎把那一球推过去了……他好像真的打赢白鸟泽了……但他一点都感受不到愿望被实现的满足。

也许是因为这个愿望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他舍弃掉了,及川赖不知道,他现在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空虚感。

像是整个人被挖空了一样,内里的骨骼渴望皮肉和血液,精神上的缺失亟需另一块碎片来弥补。他漫无目的又着急忙慌地伸手。

然后他抓住了另一只手。

而那只手的主人已经紧紧抱住他了。

温热的怀抱和淡淡的香味骤然而至,突然的冲力将他不防地推倒在地,但是感觉不到疼痛。视线里出现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欢呼雀跃地扑上来,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明显,慢慢地,慢慢地,把一个空虚的躯壳重新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