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烛,不知公子今夜可还有用?
景梵抬眸淡淡扫了一眼:寻个地方扔了。
是,老者又问道,那这秋园中其余的布置
全部撤下,景梵说,那些已经没用了。
老者轻轻应了一声,恭敬地缓缓离开。
景梵的眸光落在那块玉佩上,俊眉微敛,手中拾起桌面上的工刀,继续雕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对样式满意,这才收入衣襟之中。
景梵出了门,这才发觉月上中天,时辰已到很晚。
他拂袖踏出藏书阁,径自向云殊华睡下的屋子走去,推开门,只见床铺整洁如新,人不见了。
景梵又在园中寻找起来,终于在某处湖岸旁看到失魂落魄的云殊华。
他迈开长腿走到少年身边,单手将他提起来,蹙眉道:为何不听我的话,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云殊华张开口,眨了眨眼,师尊,你会怪我吗?
景梵没说话,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将人带去了浴房。
云殊华同不少人进行一番打斗,又带着伤在尘土里滚了一圈,此时早已灰头土脸,不见往日活跃。
景梵耐心地将他清洗干净,套上干净的亵衣,裹上被子送坐在塌上。
云殊华全程都乖乖的,直到意识到景梵要走,才忽然拽住了衣袖。
对不起,他的声音没什么底气,是我不好,误了师尊的心意。
师尊罚我吧,我不该自作主张,毁掉今日的约。
景梵看着他因攥紧而发抖的手指,一根根将其掰开,柔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怪你?
难道不是吗?
云殊华抬头仰视着他。
那些惊喜没了,还会有下次。
景梵凑近他的脸,指节摩挲着白皙皮肤上的细微伤痕:可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更不要私下和别的男人见面,好吗?
男人温柔的神情带着蛊惑,扰乱迷失者的心神与理智。
此刻的云殊华早已顾不得这些要求是否合理,他反握着景梵的手,连连闭上眼点头。
我听师尊的,都听师尊的。
乖,睡吧,这场旅程结束了,景梵偏头吻着他的手指,明日我带你回家。
云殊华被他带着躺下,柔顺地抱着景梵的手臂睡去,睡梦中也依旧皱着眉。
景梵站在床前静默许久,这才从衣襟里摸出那块玉佩,俯身放在爱人的枕侧。
这一夜清辉万里,太平长安。
云殊华醒来后头疼欲绝,从前的隐症仿佛又要发作。
回东域后,他躺在床上,大病一场。
直至某日晨起练功结束,云殊华迈出小院,忽然觉得双腿微滞,仿佛被人牵扯住一般走不动路。
越往玉墟殿方向走,这种感觉便越强烈,到最后,他感到自己完全如身体沉重的凡人无异,甚至法力也无法尽数使出来。
云殊华扶着廊柱踏入玉墟殿,看到殿中站着的人便愣住了。
只见穿着轻铠的沈棠离站在堂中,身后跟着无数提着兵器的道修弟子,他们低垂着首,静等堂上的景梵发落。
今日的景梵身着白银骑装,银冠将长发高高束起,发丝随堂风在颈后飞扬,如同沙场上最为骁勇善战的枭雄。他正背对着沈棠离拭剑,精致干练的箭袖上印着一朵莲花。
云殊华双眸微瞠,似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景梵注意到来人,将问月收在背后,缓缓走到云殊华面前,低身道:小华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身体可大好了?
徒儿没事,云殊华眨眨眼,师尊这是,这是要去何处?
傅徇的兵力已转移北上,局势紧张,为师自然要去前线,景梵勾唇笑了笑,眉目间透着浓浓桀骜,一如他那日所言,仙魔必有一番大战。
那,那为何徒儿不知道此事呢?云殊华连忙问,师尊为何不告诉我?
你不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