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才发觉原来要冷心冷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包括自己也能够做到。在或长或短的清醒里,呼吸呛出噩梦的水面,周窈安知道那道身影一如既往守着他,还未放弃他,他却已经不再费神确定那个人的存在。

似有所觉地,供以交流的纸笔被人准备得十分正式,仿佛备他交代什么一生一次的要紧事。因着锐物划破的喉咙,他还无法开口说话。佣人柔声细语,哄他道如果有什么话想告诉哥哥了,桌板上随时为他放有纸笔。周窈安恍若未闻,没有多余的气力给予情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