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很沉默,就像当时林长信被抓后的样子,配合且有所保留。
“既然你是共谋,为什么还要写匿名信揭发严茂宽?”
“林长信不能白死,他是我老公,几十年的夫妻,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被小人害死,所以我要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只可惜没能杀死严茂宽,不过现在他应该必死更痛苦。”苏安娜的声音有些干,她笑起来的时候其实还挺好看,灯光打在她平凡的脸上,尤其的静怡,有种生死置之身外的淡然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再多就不是你们警察可以管辖的范围,我杀人了没打算活下去,所以......”
马良存砰的合上文件夹,他呼出一口烟雾想了许久才把身边的人支了出去。关上监控后,才慢慢悠悠的说道:“说说我不能知道的部分。”
“我本可以逃脱的,既然你找到了我,我知道他们压根也没打算放过我。”
听着苏安娜拗口的话,马良存很容易从这张平凡的脸上忽略掉一些东西,不过最后还是从她抽搐的嘴角上发现了。“我可以保证你孩子的安全。”
天下父母心,苏安娜眨动了下眼睛,她撩起长发迟疑的说道:“你什么都保证不了,让他来见我。”
“谁?”
苏安娜笑笑没有再开口,很长一段时间下,两人都保持同样的姿势和表情彼此凝视,这个女人比想象中更固执,也让马良存深深感受到叶成所调查的事没那么简单。
进展虽然很顺利,不过马良存觉得这是最失败的一次审讯,他望着张么么与杨洋斗酒开心的笑容,内心深处有着无比的郁闷,眼神恍惚中,瞥见二楼有个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晃动了下脑袋再望去,二楼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喝多了吗?马良存摇晃着离开桌子朝二楼走去,他听到了张么么在身后叫唤,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后,扶着扶梯上了楼。
二楼一边是包间,一边是过道,站在刚刚人影站着的方位,刚好与他的桌子成直线。左右两边只有他上来的楼梯一个出口,这个人根本无法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除非他不是人。
马良存打个哆嗦,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拽住一个伙计询问二楼为什么没有开放,谁知伙计居然嘲笑他眼瞎,包间都是客满的,人潮鼎沸,可马良存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包间大门紧闭,连个灯都没有。
黑暗就像是一张巨口吸引着马良存靠近,他一步步走向其中的一间屋子,就在他伸手推门的那会功夫,被人用力扣住肩头扯了回来,他茫然的转向身后的两人,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在他眼底似乎看不到任何人。
张么么一巴掌甩了上去,重重的拍打声未能把马良存震醒,倒是把把身边的杨洋给了下来额一大跳。
“瞪我干嘛,还不救人?”张么么懊恼的吼了声,她见马良存还没清醒于是又要刷上一巴掌,不过被杨洋制止,打人总是不对的,尤其是打长辈。“那你说怎么办?这么用力也叫不醒他!”
杨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人来人往的马良存到底中了什么邪乎。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上前一把扛起人就往餐馆外跑去。“打电话,找叶成啊!”
张么么这时才醒悟过来,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北城方向赶去。
芍药对马良存施了法术,一张黄符便解开了咒术,她把叶成拖到一边,小小年纪的她已经相当老练。当着旁人她只说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私下里告诉叶成,马良存是被盯上了,至于什么东西不好说,不过与先前棺材板有关。
叶成陷入沉思中,棺材板上的烙印已经被淡忘许久,期初只是认为对方是想把他引入山村故意雕上的混沌,将其与地字门扯上关系,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另有玄机。“能追查吗?”
“你还是怀疑地字门在背后搞鬼?”
“在京城还有谁能调动军方的人?”叶成有怀疑,但他不确定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在动鬼门的脑子,对方把目标放在了马良存身上,其动机是不是与天字门相同,他还需要试一试。“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