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求一个答案,一个她为什么要躲着他?的答案。
可这答案她要怎么说呢?
说她只是拿了他?母亲给?的钱,来?替他?把先前的难关渡过去的契妻?
说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无关紧要的人?
还是说干脆就告诉他?,他?弄错了妻子,他?喜欢错了人... ...
这些真实的原因,她一个都字不能说,她要守口如瓶,这辈子,至少在他?娶了真正?的贵女为妻之前,一个字都不能说。
那她现在要说什么呢?
她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他?相信?
邓如蕴莫名地鼻头有些酸,脑子也有些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眼下她不论说什么只怕他?都不相信。
他?就只这么看?着她,看?得她鼻头上的酸往上涌去,热热地涌在眼眶下面?。她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无法应对。
恰在这时,涓姨快步走了过来?,“将军来?了?”
这一句瞬间似乎将门?前紧绷到密不透风的气氛,划开了一条令人喘息的口子。
他?对涓姨向来?当自家?长辈一般敬重,这会涓姨一开口,他?紧盯着她的目光不得不错开了几分,可他?只应了涓姨一声,仍旧还是盯着她。
涓姨显然是长星替她请来?的救兵,这会也看?出了两人间的不对劲来?,却只道,“家?里刚泡了新茶,将军先喝一杯吧。”
邓如蕴不敢乱动,也不敢在旁说话,可他?却摇头说不喝了,突然问了涓姨一句。
“外祖母今日没什么不适吧?”
涓姨谨慎地想了想,才道,“她外祖母上了年纪,说不准哪会儿不舒服。”
她瞧着滕越,“将军不用挂心此事,若有事就去忙吧。”
谁料她这客气话说了,滕越却直接道。
“涓姨我没什么忙碌的,也不想自己离开,”他?转头直直看?向邓如蕴,“我想带蕴娘一起回去。”
他?这话说得如此清楚明了,涓姨反而没法同他?打马虎眼了。
不过她看?了一眼为难到不行的蕴娘,也直接道。
“那将军也得看?蕴娘愿不愿意吧。”
显然她没那么愿意,可在此刻也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她瞧了他?一眼。
“我饿了,先吃饭再说。”
虽是缓兵之计,可这饭吃得却全然不易。
整顿晚饭,他?就坐在她旁边,目光几乎没在菜上停留,只侧着眼睛看?着她,偶尔视线掠过饭菜,也是夹一筷子放到她碗里。
他?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但落过来?的眼神看?得邓如蕴心慌。
她只觉这顿饭还不如不吃,她实在受不住了,仓促地将碗中的肉菜和面?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径直转头向他?,却还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吃好了,咱们回家?吧。”
临行前涓姨偷偷地问了她一句,“真要跟将军回去吗?我看?将军的状态很是不对。”
邓如蕴只能苦笑道,“若还不回去,他?只怕更不对。”
但再怎样,他?也不可能伤害她,这一点邓如蕴心里有数。
她让涓姨放放心,深吸一气跟着滕越回了滕家?。
滕箫一门?心思在自己院中研究暗器,自不会往柳明轩里来?。
不知是不是主子不在家?的原因,一路上灯火幽暗,只有凄冷的月照下些光华来?。
柳明轩亦如是,好像今日的夜黑得透彻,哪怕是点燃的烛光也只散着微弱的光亮。
男人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她到侧间里换衣裳,他?才坐到了堂中,饮了半盏冷茶。
饮过茶,他?便继续看?着她,邓如蕴没急着开口,只缓慢收拾着一些没必要收拾的东西?。
只是她收拾到窗下的时候,门?缝被吹得动了一下。
她莫名就想到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