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睁大了眼睛。
她只是被木片划破了手,不是被割破了脚。
她说自己没事,“你快放我下来吧。”
这大街上还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可她连说了两遍,他?就跟听不见一样,非要抱着她去找医馆。
路边已经?有人转头看过?来了,邓如蕴急着攥了他?的袖子,“你快放我下来,去医馆我也能自己走过?去!”
可他?还是只当听不见,她不由地急了起来。
“你不要这样!”
这一声,终于将他?喊住了脚,邓如蕴顺势就从他?怀中挣了下来,甚至还跟他?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可滕越心?中的憋闷却到达了顶点?,他?忍不住问?她。
“我不要哪样?”
他?上前一步盯着她。
“你都让他?叫你的闺名了!”
这句话简直没头没尾,邓如蕴只被他?说得脑袋更乱。
“我没有让他?这样叫。”
但他?还是追问?,“那你也把闺名告诉了他?。”
邓如蕴不明白他?怎么就非要纠缠白大夫的事情,诚然白大夫的身份是她不曾料到的,但也只是跟人家正常往来而已。
邓如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说,她先前已经?跟他?都解释过?了,她眼下只能道。
“我跟人家真没什?么,别闹了行吗?”
周围已经?有人围过?来了。
滕越也发现了她特别在?意旁人围观,他?舍不得再惹她不高?兴了,只能闭了嘴先回家再说。
*
邓如蕴今日?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却弄成一团乱麻回了家,这一日?凌乱的让她都不想说话了。
她不说话,滕越也没开口?。
他?只是先替她把手指一圈一圈地,缠成了一根硕大的竹筒粽,他?不知在?想什?么,还要继续拿布条给她再缠两圈,邓如蕴连忙叫了停。
“已经?够厚了,将军不用缠了。”
她开了口?,他?这才闷闷放下了后?面拿来的布,只是默然地半抬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似是有雨要落但落不下来,迷茫地盘旋在?半空,聚积在?西安城顶上。
邓如蕴今日?真是累了,准备早点?睡觉,至少睡了觉还能把脑袋放空。
可她到了床帐间,他?也跟了过?来。
“将军也累了吗?那早点?歇吧。”她道。
可他?却褪下衣衫,将她径直抱了过?来。
灯火噼啪响了一声,他?开了口?。
“蕴娘,我想要。”
这几个字像是刚从滚烫的炉火中取出来,烫得邓如蕴心?头微停。而他?圈着她的双手,连着整条血筋起伏的手臂,都热如夏铁。
而他?道,“我们有好些日?都没在?一起了。”
确实。
从邓如蕴决定推拒他?,与他?尽力恢复原来的关系之后?,就没再一起过?了。
这会儿他?就这样问?了过?来,整个帐中都随着他?的话升了温。
邓如蕴想到他?今日?种种行径,此刻只能点?了头,轻轻道了一声“好”。
房中灯火未熄,她点?头的时候,映在?帐子上的薄影亦跟着颤动?。
颤动?拨在?滕越的心?头,拨着他?今日?酸麻的心?口?,滋味又重现了一般。
他?把她圈在?怀中,低头替她解开衣带。
他?动?作莫名地慢,又或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邓如蕴感受得无比清晰,如同放慢了一样。
烛光将两人影子俱都映在?帐上,他?将她上衫的衣带解开,指下擦着她的锁骨,将衣衫从她肩头褪落下来。
房内未熄的烛光与帐中残留的些微凉气?,一道漫上她的肩头,而他?如炭火一般的双手也在?此时握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