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打听了?他住哪?”
邓如蕴连道自己没打听,“是?他自己说的。”
“那你也记下了?。”他又道。
可?邓如蕴也不能强行?忘了?吧?她只能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将军吃饭吧。”
滕越自是?有点气?闷,但一想午间被王复响闹了?,晚间不能再被白六搅和,旋即又大度起来,心道白六住在阳绣坊又能怎么样呢?他的妻还能去找那人不成?也没理?由不是??
他抛了?这茬不再提,给妻子也夹了?一筷子菜过去,说起了?在宁夏给她进了?两车药材,因着打仗的缘故还在路上,得过些日才能到。
两人说着话?,慢慢吃起了?饭来。
滕越先是?又问了?玉蕴堂近来的事,听说白六替她摆平了?老万和闹事的人,倒也暗暗点头,然后他则说起了?军中的状况,说起大太监和恩华王这两方势力,在宁夏斗的跟乌鸡眼似的。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恩华王府先因着滕越状告引了?朝廷打压,并不敢太过,眼下倒是?让大太监的人占了?上风。
邓如蕴听得来了?兴致,“以那恩华王的威风,岂肯甘于一个太监之?下?”
滕越低笑,见邓如蕴喝掉了?一小盅桃花酿,脸蛋微微上了?些酡色,一双眸子里却兴致盎然,又给她续了?小半杯。
酒香袅袅,绕着火烛,惹得灯花噼啪响了?一声?。
外面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入夜的春风轻轻敲着门扉,又在看到房中的夫妻慢慢地吃酒说话?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邓如蕴问去,滕越笑了?一声?回道。
“那自然不会。毕竟这恩华王早就别有心思,在蠢蠢欲动。”
他这话?说完,低压了?两分声?音。
“还记得我们之?前抓到的那贼首吗?那贼首供出来的人,我还真就在军中找到了?。”
邓如蕴立时抬眼看去,男人轻声?开口。
“接手他们偷来军资的,正?是?恩华王手下的人。”
这话?说得邓如蕴倒吸了?一气?,她只怕自己这般动静太大,又连忙抬手捂了?嘴。
滕越好笑得不行?,“蕴娘别怕,这是?咱们自己家,有我在,外人听不见。”
他这样说,邓如蕴才从手指缝里露了?两句出来。
“他暗地里弄这么多军资做什么?是?在养私兵?”
这么多军资,可?见不是?一点私兵而已。
邓如蕴念及此眼睛都瞪圆了?,“恩华王不会、不会是?要造反吧?”
滕越则给了?她答案,“我想正?是?。”
邓如蕴又吸一气?。
不过滕越道,先前恩华王府动作并不明显,“但大太监的人在宁夏越来越占上风,我看朱震番既然早有了?这心思,也不会等太久了?。”
毕竟等太久,大太监的人把宁夏一带都掌控,他恩华王府想要造反也造反不起来了?。
这点邓如蕴都能想明白,估摸着恩华王已经?利箭在弦。
她只问滕越,“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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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恩华王对他颇为欣赏,哪怕是?闹出了?荣乐县主?的事情来,恩华王也没视滕越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还有话?说恩华王赞他是?个有血性的。
可?滕越显然不准备入恩华王麾下,至于大太监,那倒是?当今世人无不想要攀附的对象。
然而滕越却道,“恩华王府我不想去,那位大太监处么.. ...蕴娘可?知道施泽友?”
这名?字突然出现,灯火暗了?一暗。
邓如蕴见滕越眸光微凝。
她知道这人是?谁,这施泽友是?滕越父亲从前的同袍,却也正?是?迫害滕越多年的仇人。
此人后来巴结的贵人失势后,他也遭了?牵连,与滕家许多年不相往来,过往的旧仇仿佛都埋在了?沉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