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很重,但这句没有想在她这里得到答案的问话,充斥着的无奈与?苦恼,把紧压在她鼻息下的重压都冲散了?去。
他不再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只?轻轻圈住了?她的腰,他俯着身,尽可能地迁就着贴着她,将她往怀里拢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我让人回?城寻了?你一遍,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都快急死了?,又想到你可能不管不顾地陷进?了?什么地方去,心?头快跳出来了?... ...蕴娘你,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不管是什么事?,又有什么利害考量,能不能第一个告诉我?”
至少让他知道,她到底都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他的怀抱炙热如同夏日的日头,邓如蕴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化开了?。
她闭起了?眼睛,察觉到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催促着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不得不开了?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 ...知道了?。”
她这话男人显然不太满意,“只?知道了??那你记住了?吗?”
邓如蕴只?能重新道,“我记住了?。”
可他又问,“只?记住了??那你能做到吗?”
邓如蕴硬着头皮,“... ...能。”
风里吹来淡淡的、似是未完全绽开的夜来香的气息,轻轻飘飘地如同草丛里的萤火,软而温地轻盈撩动?在人的心?间。
男人这时同她的脸庞侧开了?一捺的距离,他看向她的眼睛。
“蕴娘,做人得言而有信才行。”
邓如蕴:“... ...”
幸而这时,沈修派出去的人把大?夫请回?来了?,邓如蕴连忙道。
“别说这些了?,我先去看看大?姑娘如何了?。”
她说着,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快步跑开往房中而去。
滕越捏了?捏眉心?,看着她跑开的方向。
她方才给他的理由,确实是那么回?事?,可他总还觉得,仿佛还有什么,是她那张巧言善辨、喜欢说谎的小嘴巴没说出来的。
滕越长叹一气,听见沈修接大?夫进?了?房里,他亦跟了?过去。
然而这位大?夫将人看诊了?一遍,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这位病人实在耽误了?太多时间,纵然有良药保着,但想要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恕在下也拿不稳啊。”
大?夫给杨尤纭施了?针,可边施针边摇头,“即便多拖延一时半刻,可之后也... ...”
杨二夫人听着他这话,人都快瘫倒了?,沈言星脸色青白,直问那大?夫,“那您可还有善此的良医推荐?”
大?夫想了?又想,说出来的竟然是秦王府的御用大?夫。
砚山王府是秦王府的分?支,他们得罪了?砚山王府,还去哪请秦王府的御用大?夫来?
可邓如蕴却想起了?一个人来,她不由就道。
“隔壁是不是正是阳绣坊,我们可以去请白... ...”
她这话没说完,就想起了?什么,向滕越看了?过去。
滕越见状,岂能不知她要说什么?
男人重重出了?一气,看着她干脆道。
“我去亲自请他过来。”
他说完,再不理她,转身出了?门去。
今天?简直乱得像是被?无数猫儿抓乱的麻团,而明天?杨尤纭会怎样,砚山王府会怎样,更?重要的是,明日从大?慈恩寺回?来的林老夫人和章四姑娘又会怎样,她一个都不知道。
邓如蕴只?能先同那大?夫问了?几句,然后干脆等在了?门口的风里。
阳绣坊离这儿很近,不时外面马蹄声至,邓如蕴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夜色之中,两人衣袍翻飞,从夜幕里纵马闯了?出来。
两人在门前齐齐下马,滕越看了?邓如蕴一眼,沉着脸转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