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哆哆嗦嗦地解着皮带,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紧张的手臂在颤抖,手心出汗。
他将皮带解下,哆嗦着递给南北。
南北双手一抻,扯直皮带,攥紧皮带一端,特意把带金属扣的一端露在外面。
“苏凡,敬酒你不吃,偏要吃罚酒是吧。”
皮带抽在身上,发出啪啪响声,疼痛感瞬间袭上大脑,明明是痛的,可皮肤接触到空气时,又变成火辣辣的热,像是被火烧一样。
“你说不说?说不说?”
苏凡不闪不避,脸色平静,眼神却更加阴冷,仿佛没什么能击垮他。
南北抽了一会,只觉胳膊酸麻,做了很多俯卧撑似的,微喘着气,重新坐到审讯桌上。
南北知道苏凡在想什么。
苏凡不录口供,他们也找不到证据,待审期一过,苏凡就会被无罪释放。
棘手的是,就算请律师开庭也没用。苏凡有精神病证明。即使有监控录像,也不能定罪。
法庭只会把苏凡转移到警署精神病院,而警署精神病院,想渗透可没那么简单。
法律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权势也不是万能的。
南北抬起左脚,穿着板鞋,踩在苏凡大腿上,留下灰扑扑的鞋印。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南北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修车厂的机油味,夹杂着铁锈味。
“苏凡,说实话我没见过你,如果以前冒犯过你,你可以说出来,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苏凡还是没回答,南北烦躁地捋了捋头发。
南北头发是半湿的状态,水珠顺着头发,滴落到南北睫毛上。
南北低眉垂眼,表情不愉,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睫毛也湿漉漉的,在哭一样,像是淋雨的湿荷,萧萧瑟瑟。
苏凡见过很多眼泪,那些男男女女哭着喊救命时,他只觉可笑和恶心。
放在南北身上,就不一样了。
那副可怜委屈的样子,让苏凡有种奇异的感觉,不是愧疚,不是心疼,更不是其他的什么。
那是一种夹杂着暴虐的情绪,又带着些焦灼的渴望,想狠狠欺负南北,让他使劲哭,哭的再狠一点,最好拿着器皿,接住那些晶莹的小泪珠,然后......就可以尝尝泪珠的味道。
南北呼出一口气,“这样吧,我今天就问一句,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