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谭规无法给南北穿衣服。

他环顾一圈,在褐色床头柜上看到一根领带。

南北感觉一双大手铁箍似地攥着他,那手骨节粗大,手心里都是厚厚的茧子。

然后便是柔软的布条一样的东西缠在他手腕上,南北心里生出一些恐惧,酒意消去一大半,他想躲避挣扎,却没有力气。

南北以为是沈知行,沈知行手里也有厚厚的茧子,和对方在一起两年,每当沈知行抓到他和别人亲密,就会玩......这种花样。他越是生气挣扎,沈知行就越是激动,南北都能想象到对方那搓着双手、抖着嘴唇自言自语的古怪模样。

“别,别绑......”

那声音低低的,像嫩芽儿一样,还带着一丝颤音,听着有几分无助。

谭规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弯下腰来打结,闻言怔了一下,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就把领带解开来,一圈一圈的。

小孩儿明显是喝醉了,一醒来就看到了他,要是以为,是他轻薄了……可怎么解释。

谭规心里装着事情,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下来。

南北却以为,沈知行又改主意了,不由有些着急,他怕极了沈知行发疯的样子。

他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低下头来轻舔。

手掌虎口处,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谭规立时一震,猛地反应过来,几乎是触电一般地想要收回手。

他尴尬地张了张口,想出声提醒南北,却不知说些什么。

虎口处酥麻的厉害,有轻微的磨擦感,小腿肚、脚心都酥麻酥麻的,那股奇异的感觉沿着脊椎一路往上,让谭规头皮都有些发麻,大脑却传来一股近似恍惚的愉悦感。

本来谭规要避开,但收手的力道太大,竟扯得南北往前一扑,伏在了谭规胸口。

南北站都站不稳,此时倒在谭规怀里,几乎整个人都悬空了,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他急忙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

南北抱的很紧,谭规不想占南北的便宜,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

谭规不敢看南北,就只能看着墙壁的方向,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对方说......要找少将一类的,不由转头看了南北一眼。

入眼便是雪白的肌肤,带一点情欲艳色,以及细细的腰线,像朵水晶花一样楚楚动人。似乎是觉得冷,对方轻轻颤抖着,那蝴蝶一般的腰,便像是要展翅高飞了。

最让人呼吸不过来的是,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像丝线一般钻到鼻子里。有一点点沉香的味道,又有一点玫瑰的味道,像是盛开在沉香木上的红玫瑰,再加上几声低吟,一下变成缠绵的甜诱香。

此时南北像支撑不住一般,手臂软弱无力地垂下来,脊背上都渗出冷汗,整个人慢慢地往下滑落。

谭规不敢搂对方的腰,只能笨拙地把手放在南北肩胛处,以便把对方捞起来。

南北趴在他怀里,呼出的热气飘在空中,好似在蒸腾一般,空气似乎变得潮湿,连雪白的肩膀都仿佛蒙上蔷薇一般的颜色。

谭规身子像根绷紧的皮筋,脸瞬间发烫,手心里也痒的厉害,他攥紧手心,那股痒意就顺着胳膊钻进了心里,酥麻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