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规点点头,脸色凝重,近乎是一丝不苟了。

陆向依旧察觉出不同,他跟谭规是二十几年的战友,对方每个小动作他都了熟于心。

据他所知,谭规一般不坐电梯,多高的楼层都能爬上去,他们房间在同一楼层,谭规却按着下行电梯键。

陆向忍不住问了一句,“不是要去你房间?”

谭规握拳咳嗽一声,摆了摆手,绕过陆向往前走。

谭规的房间整齐得很,床上没有一丝褶皱,东西摆放是严格按照部队规矩来,连宾馆里时常铺着的被子,对方都强制性地叠成豆腐块,如他这个人,方方正正,规规矩矩。

陆向和谭规不同,离了部队房间就乱的很。他以前就是个痞子,就算参了军被铁的纪律熔炼,也还是兵痞,野性十足。但他们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满腔热血地爱国。

谭规站在房间中央,大声喝道,“回答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陆向全身都绷的笔直,旋即啪地一声敬礼,声音洪亮,“报告长官,保家卫国,服从命令。”

“要保护人民吗?”

“报告长官,职责所在。”

“你现在在干什么!”

“探亲假期,不敢忘使命。”

谭规面色越发严肃,“那你房间的小孩是怎么回事?你这是违反纪律,回去军法处置!”

“我没有做任何违反纪律的事情,南北喝醉了,我问不到地址,所以才把他放在房间,后面我就下去买醒酒药。”

“那你脱人家衣服做什么,他身上的印子是哪来的?”

“报告长官,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印子我不知道,但我发誓没违反纪律。”

谭规面色稍霁,“真不是你做的?”

陆向敛容屏气,大声回答道,“不是”

“你去把方旭光叫来。”谭规沉吟一会,直言正色道,“房间让给小孩,你去方旭光房间打地铺。”

“行,但行李还在房间。”

“等会去拿,但不许一个人去。”

“行”

南北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门外似乎有两个女人在吵架,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和服务员劝架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吵得人心烦。

南北蒙住头呻吟一声,等吵架声没了后,却是再也睡不着。他掀起白色被子,慢吞吞地坐起来,太阳穴一抽抽地疼,一时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