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一片灯火通明，所有人汇聚在餐厅。

餐厅是单独庭院，室内呈正方形，两侧是紫檀架屏风，上面画着墨色山水图，屏风旁是两株室内青松，正中央摆放一张长达两米的沉褐色实木长桌，木桌中间是一条活水沟渠，蜿蜿蜒蜒，桌尾处有导水装置，使得水流不落在地面。

薛尧穿一件普通白衬衣，拉开雕花椅，在桌子左侧首位坐下。

秦珂坐在薛尧对面。

薛禹和薛响岩一前一后走进来。

薛禹穿着黑色休闲装，看了看位置后，坐在薛尧下方，懒洋洋地猫在椅子里。

薛响岩戴着金框眼镜，一身深灰色大衣，黑色西裤搭配黑色高领毛衣。

他走到秦珂身旁，坐在对方左手边，面色微冷，坐姿端正。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陌生疏离，聊天也是公事公办。

薛尧转头看一眼薛禹，“在临州怎么样？”

“挺好，我都不想回来了。”薛禹扯扯嘴角，“听说吴白一被勒令返京，停职调查。”

薛禹拿起木筷，轻轻敲击碗沿，“提前恭喜哥啊，步－步－高－升。”

“人员调动，得听组织安排。”薛尧不咸不淡道。

薛禹扑哧一声，“哥，在家不用这么谨慎吧。”

薛尧不答话。

薛异州的哥哥，薛响岩问，“异州不回来？”

秦珂拿起紫砂壶，给自己添一杯茶，“昨天通知过他。”

薛尧按下桌子侧面的传菜铃，“不等他，我们吃。”

“也不等爷爷？”薛响岩又问。

薛尧淡淡道，“总长今天有座谈会，晚上不回来吃。”

阿姨将做好的菜一盘盘端上，大家安静地动筷。

薛禹没立即动筷，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低声祷告。

“敬爱的主啊，亲爱的天父，感谢你赐下的阳光和雨露，使地上产出丰美的食物，也求你为我们洁净这食物，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

薛尧不喜薛禹的神神道道，面上却不显。

南北跟着薛异州身后，跨过一座石板小桥，听着桥下的汨汨水声，仿佛置身古代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