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转身走出去，路过陈东来时，礼貌地打个招呼。

陈东来对南北点点头，走进去。

陈东来关上门，将带来的盒装茶叶放在桌上，“领导觉得怎么样？”

薛尧打开桌上的发言纸稿，轻描淡写给了评价，“外貌过于出众，性格外向，不够成熟，不能重用。”

陈东来跟了薛尧多年，一听便知，薛尧不喜欢南北。

“确实稚气未脱。”陈东来先是附和，接着话锋一转，“他刚毕业，虽不老练，人却机灵，也肯实干，有很大提升空间，领导要不再看看？”

薛尧正熟悉发言稿，闻言瞅一眼陈东来，他这位秘书无利不起早，很少听到对方为谁说话。

“且再看看。”薛尧抖报纸似得抖抖发言稿，将纸弄平整。

“吴白一调查结果出来了，经济上没问题，但组织上没给他恢复官职。”

薛尧放下发言稿，拿起桌上两颗盘球，继续盘，“正常，两个经济要区区长被曝贪腐勾结，组织总要抓一个人担总责，安抚民众，吴白一虽作风清白，却逃不脱拉帮结派，两区区长都是他一手引进扶持，他理应付领导责任。”

“还是领导高屋建瓴，洞察全局。”陈东来从盒子里拿出溪竹红茶，烧一壶龙山泉水，给薛尧泡好。

薛尧端起瓷杯，啜一口茶水，“这茶不错，东来费心了，怎么不留着自己喝。”

陈东来微微一笑，“这茶您喝是品鉴，我喝是浪费。”

“最近民间舆论怎么样？”

“两边倒，一边人感念吴白一过往恩惠，一边人义愤填膺要求打大老虎。”陈东来食指弯曲，扶扶眼镜。

薛尧摇摇头，“不够，还是不够，你去找人添把火，要加强吴白一胡作非为的印象。”

薛尧说完之后，抓着稿子后往仰，重新靠回转椅上。

“好的，五天后给您结果。”陈东来知道薛尧不想被人打扰，退出办公室。

薛尧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旁边是一面落地窗，落地窗一层不染，映照出陈东来轮廓。

陈东来望着玻璃，想起他当初进体制时，书生气太重，不肯跟同僚合污，过得拮据又辛酸，后来碰壁多了，也就变了。

南北交完档案，迎面遇上来寻他的陈东来。

陈东来带着南北，爬上两层楼梯，躲进顶层楼梯间内。

“咋了？”南北扯开陈东来手臂，不知道对方又想干嘛。

陈东来手指夹住南北耳垂，轻轻揉捏，“没咋，聊聊，今天城长跟你说什么了？”

南北拍掉陈东来的手，简要概括，“他说我衬衫不错，让我学写材料，揣摩王总长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