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说的，卫生间？”

南北不知道薛尧怎么跟陈东来说的，便如实回答。

“不是，是在城长家门口，那时候我跟薛异州提分手，不小心说了一嘴，我是开玩笑的。”

“以后别随意在领导面前提老虎，他们都介意这个，还有领导说你时，听着就行不要辩解。”

“机关有首问负责制，下次领导问你一件事，不管这事归不归你管，不要说‘我不知道’哈，你要说‘领导，这事归某某部门管，我马上去落实，一会儿给您汇报’，明白了？”

“明白。”南北立刻想起，昨晚薛尧问他会务安排，他当时说了不知道。

南北抿抿唇，有些不高兴。

薛尧用得着这样吗？如果需要他落实会务安排，直说不就行了，当时什么都不说，背后叫陈东来教训他。

陈东来一眼看穿南北在想什么，摸摸对方后脑勺，“别跟领导置气，没必要，等你哪天当了领导就知道了。”

“还有，嗯，你和薛异州，真分了？”

南北点头如捣蒜，“真分了。”

陈东来靠在办公桌旁，猜到薛异州会对南北许政治承诺，因此意味深长道。

“早该分了，他短期给不了你什么，跟着我，我会给你更多，明白吗？”

南北进机关是为了出口气，没想着升任高位，以他那点能耐，升了高位也坐不稳。

可陈东来那家伙，坏的头顶流脓，总以为他想往上爬，天天有意无意地暗示。

南北暂时不想惹他，乖乖点头。

陈东来将眼镜摘下，轻轻放在褐色桌上，朝南北缓缓靠近，“今天好乖。”

南北侧头躲避，“现在不行，城长叫我写四份材料。”

陈东来直起身子，戴上眼镜，转到办公桌后面，从底下柜子搬出一大摞材料。

“材料上有署名，你拿去好好琢磨琢磨，琢磨透了，就会了。”

南北趴在桌上，瞧着眼前的材料，生无可恋。

他是纯理科生，高考八百字作文都能让他发愁，不用提公文写作。

南北有气无力地开口，“就算我现在开始琢磨，也写不完四份公文啊。”

“小脑袋瓜这会怎么不转了？”陈东来觉得好笑，指节曲起，敲了敲南北脑袋。

陈东来翻开一本材料，指给南北看，“材料有署名，让你看这些公文，是叫你区分谁写得好，你扯扯虎皮，借点力，以城长名义叫那人写，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