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爱吃酸的,城长想吃甜的,自己去买好了。”

这话有点孩子气。

薛尧笑着摇摇头,眼角堆起几条纹路。

他端着杯温水,绕过书架,走到南北跟前,从上头瞧着南北。

从这个角度看,这崽子很乖,眼睛半开半合,眉骨和鼻梁轮廓由于黄光而稍显模糊,睫毛颤颤儿的。

神情类似课间犯困的小学生。

薛尧看一会南北的鼻梁,身上威严隐去,像个普通的知心长辈。

“叫薛尧罢。”

南北眼神茫然,抬头去看薛尧,看到两个虚影,竟真的叫了薛尧名字。

“薛,尧.......”

许是困了,南北叫名时咬字不清,带一丢丢鼻音,尾音磨磨蹭蹭的。

薛尧觉得有些热,也脱下外套。

他没像南北把衣服丢在地毯上,而是竖着捋好,搭在椅背上。

南北以为薛尧送完就回去,没想到对方看着他问,“就没什么想说的?”

南北略显困惑。

薛尧语气平淡,像极了他公文没写好,被打回时的反问“就没什么改动了?”

薛尧好像是第二次问了,到底要他说什么?

思来想去,南北试探道,“下午研讨会,他们都说崇敬你,要跟你学习呢,钱益司长说你高山......”

南北顿住,有些忘记后面的词语,“总之是好话,还有,东安孙永意区长说很喜欢你的水墨画,还说你是当代画圣。”

“孙永意哪里懂画,附庸风雅罢了。”

薛尧天生当官样,法令纹较深,目含威慑,威严中隐隐透着股冷气,“你同孙永意很熟?一直帮他传话。”

薛尧不喜下属之间有勾连,何况是最亲近的秘书和野心勃勃的区长。

“不太熟,没传话。”南北打一个激灵,边说边摇头,摇完头更加晕。

南北跟孙永意关系确实不错,每回到东安区办事,对方总会邀他一块吃饭,还总跟他一块打游戏。

他要是敢说跟孙永意关系好,那就是犯了薛尧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