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躺在雪地里,双眼闭着,睫毛长而卷曲,几乎分不清脸蛋和雪哪个更白,唇上沾着透明津液,仿佛嘴里含了颗奶糖,奶糖化了,甜水儿流在嘴上。

王辰欧舔了舔唇,嘴上仿佛留着甜意。

他从怀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火光亮起,照亮他脸颊。

王辰欧依旧看着南北,觉得对方像白雪……王子。

王辰欧吐出个烟圈,低头看向南北。

他伸手,似乎想碰碰南北的额角发梢。

“南处?”王辰欧开口,声音很轻。

南北的睫毛忽然抖动了一下,他仰躺着,睁开眼睛。

天上无云,一片蔚蓝。

“南处你怎么样,都怪我没接住你。”

说起这个,南北火气噌一下上来。

他左手撑地,腾地坐起身,正准备骂人。

南北忘记他护目镜掉了的事,眼睛接触到白茫茫大雪,顿时刺痛不已,快要失明般。

南北被雪刺的泪汪汪的,赶忙闭眼。

他也不想哭,毕竟哭鼻子太丢人,可他眼睛疼,止不住地想流泪,只能边哭边骂。

“你他妈怎么回事?接人都接不住,还能干点啥,还问我咋样,这是看我没死,就觉得没事了对吧?”

王辰欧怔住,手指缝夹着烟,却没再抽。

南北骂人他能理解,谁让人家是官。之前东安区长孙永意指着他鼻子骂,他也面不改色的听着。

可南北忽然哭,是怎么个意思。

南北仍在流泪,眼睛酸胀到发痒发疼,嘴里说着气话,“扫把星,狗坨子,死瓜皮,下次再也不跟你出来玩了!”

王辰欧琢磨着,南北要么是性情使然真哭,要么是扮猪吃老虎假哭,暗示他给点好处。

应该是第二种,能坐上秘书长位置的人,哪会这么简单。

烟头燃尽,烫到王辰欧手指。

王辰欧把烟头摁在雪地里,脸上堆起假笑,“抱歉南处,是我没安排好,改天我做东,带您吃点家乡‘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