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门槛往里去。
夏天的园子总要到?了夜晚才能活泛起来,月光掠过墙头,角落的紫薇经不得风吹,簌簌地往下落着花瓣,铺满青砖地的缝隙。
郑云州走到?花厅,看见他爸妈正坐在一起吃饭。
他抬腿进去,往椅子上一坐,对郑从俭说:“这么晚了,还没吃完呢?腻歪也有个?限度吧。”
郑从俭抬起眼皮瞪他:“三?十好几的人?了,正经事不见你干,就会贫嘴。”
“他还不干正事儿啊?”赵木槿维护儿子说,“我全仰仗他了现在。”
郑云州说:“听见了没有?我从非洲回来,连肺都咳出来了,有人?问过我一声吗?”
郑从俭把汤勺放下,擦了擦嘴:“还去非洲,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想着抓点紧,天天满世界乱蹿,和我差不多大?的都当爷爷了,知道吗?”
“有人?管你叫爷爷。”郑云州把堂弟拉出来挡火儿,“梁城的媳妇儿不是快生了吗?您马上就是爷爷了。”
郑从俭气得险些说不出话:“你还好意思说哪?被你弟弟赶在了前头,这真?叫崴了泥了,一辈子都说不出去!你看你自?己,走出去也有模有样,头是头,脚是脚的,怎么就是谈不上对象!”
赵木槿咳了一声,提醒道:“他又不是没谈过,那还不是怪你啊,你把人?小林.......”
“都五六年了还小林呢?小林不是自?己要走吗?”郑从俭理亏地冲儿子喊起来,“你心眼子这么死啊,非吊在这一棵树上!”
郑云州松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我五六年算短的,您离婚都多少年了,怎么不见您找一个?伴儿呢?我冒昧问一句,不会是也没阿姨看上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