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水刑是后宫惯用的一种酷刑,因为见不到外伤,事后便是告上去也很难追责,故而后宫的嬷嬷们常拿来管教太过出挑的宫女。
谢正卿给身边的岑彦使了个眼色,岑彦立马意会,大声教诲道:“水刑源自诏狱五行之刑的水目,怡嫔娘娘借用了去,却拿来对付首辅大人的人,这不太地道吧?”
怡嫔眼神张惶,眼下她自然不会关心这破刑法是谁创的!她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摆脱了这地狱。
许是停了一阵儿没行刑,她终又可以间断着开开口了:“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就见谢正卿唇边浮起一抹诡笑,“招供画押就放你。”
“招什么?”怡嫔蹙眉望着宝座台上坐在虎头椅里的男人,他是想让她招那日如何惩罚苏妁的?还是想让她招为何要下毒害他?
事到如今,这些她都可以招,只要他能放她一条生路!哪怕将她的嫔位剥夺,就此贬为庶人,只要保住命,保住孩子,未来的荣华富贵还都会再回来。
见谢正卿不肯提点,怡嫔便清了清嗓子,主动交待道:“下毒之事是……是汪萼的女儿……汪语蝶教我的。她说若我不先动手,诞下皇子后必会……必会保不住这条命!”
听闻后,谢正卿的脸上却现出一丝失望。沉了片刻,他质问道:“不是朱誉晏要你做的?”
怡嫔脸上怔了怔,怎么会扯到皇上身上?难道就因为那日她央求皇上陪自己走这一趟?她赶忙摇摇头,坚决的否定道:“不……不是皇上!这件事与皇上无任何关系……”
那丝失望瞬间弥散至全脸,他垂下眼帘,又把玩下了那枚冷玉扳指,口中命道:“继续。”
不待怡嫔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头就又被人给按进了水里!这次休息的久些,故而她挣扎的也更用力些,那一头青丝搅在水里挣扎了许久,才渐渐停下,就在她以为自己真要气绝之时,头又被拎了出来。
她不懂,为何明明老实的招出了实情,他还要对她用此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