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至额角的狰狞伤疤,和?肉红色的空洞眼窝来:
“我这只眼睛,全拜她当年的一刀所赐,一颗眼球不?值几个钱,可我从没想过要弄成没事一样。我得记着这个仇,每次看到我这张鬼脸都要想起这件事,想起那?个女人来。白苏,哈,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名字,我这里这个位置……”他说着,指了指那?一团仿佛塞了烂肉的空洞:
“……是留给她的。她的这只眼睛,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剜出来。”
白苏这两个字,被人念出来,哪怕是变了调的怪音,却依然如一盆冰水一般将烈火浇熄。
余烬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知道那?个女人处境艰难,知道有不?少人想要她的命,但直面这份刻骨的恨时,仍然感?到震慑。
她似乎看到草原上的白狼王倒下,身体被环伺的鬣狗扑上去撕开血肉,扯出肚肠。
“想必,余你也很清楚那?是个怎样可怕的对手,所以你说想取而代之?的时候,我并不?信你。但现在,余,你让我看到了报仇的希望。实不?相瞒,死人就没意思了。我要活的,缺胳膊少腿都没关系,只要她还喘气,我出这个数。”
男人冲着余烬微笑着比出三?根手指。
三?个亿。
余烬越是冷静,越是能够触碰那?犹如实质的杀意。它像瘟疫一般,顺着血管,泵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杂揉进每一个细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