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懒丫头,你还在这里睡大觉呢?”柔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萧沐秋抬眼看去,却是一身水红色衣服的欧阳氏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件湖蓝色的衣服。
萧沐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问道:“三娘?你怎么过来了?”
欧阳氏迈着小碎步走进来:“你这个鬼精灵的丫头,不是说能掐会算吗?你倒是算算我找你是干什么来了?”
萧沐秋故意用放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欧阳氏,看得欧阳氏不由得伸出食指在她的脸轻轻刮了几下:“你这个小丫头,女孩子家要是这么看人,还不让人笑?将来你要是相亲的时候也这么看,还不把未来的姑爷吓跑了?”
萧沐秋脸一红:“三娘,你又说笑了。我已经看出来,你要去谁家做客是不是?难得见你出趟门?哦……肯定是陪父亲一起出去?而且还要带上我?是不是哪家给父亲送来了请帖?”
欧阳氏笑笑,径直走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水:“还是瞒不过你这个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沐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头发是新梳的,这是最容易看出来的。平日里三娘在家的时候很少用首饰,可眼下你的头上插着你点翠、步摇,脸上还化了妆,再加上你身上这件很少穿的衣服,基本上就能猜个七七八八,你手上这件新衣服——想来是打扮完你自己,又要来打扮我了。呵呵……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跟月姐姐让我代她送礼的地方?是去那个徐老夫人的家是吗?”
欧阳氏咯咯笑道:“真是个机灵鬼!就是瓮山那边的碧溪书院。你月姐姐走的时候再三提醒过我,让我一定记得提醒你——她是怕你这个除了对破案、书本入迷,其他事情总是迷糊的小糊涂虫把这件大事又忘记了。今天是徐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而且你芷若姨让送请帖的人捎话说,让我一定要陪大姐过去。听说是那些书院里的书生们,捐资要为老夫人过大寿。本来大人只说让惠姐姐代她前去,可早在一个月前,京城的李大人、王大人等,联名派人送来了书信,要老爷帮忙照应徐老夫人的大寿。眼下估计这全城的读书人差不多都准备赶过去给徐老夫人祝寿。大人让我们赶快换了衣服,一会儿就出发。不只是你要去,就连南宫大人和那位朱公子,都要一起过去。”
萧沐秋听欧阳氏这句话反问道:“这……我们去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们也要一起去?他们去凑什么热闹?还有那位徐老夫人,听说是个很严厉的白发老太太,还受了皇帝的诰封对吗?为什么月姐姐也要送礼过去呢?”
欧阳氏笑着摆摆手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我只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可是位大才女,后来嫁到了孙家。听你芷若姨说,这位徐老夫人不怎么爱笑。来,我给你换衣服,上次二娘让人给你送来的胭脂水粉在哪里呢?让三娘我亲自给你梳洗打扮一下,最好是被哪个年轻有为的才子看上了,好让……?”
萧沐秋脸一红,转手就开始呵欧阳氏痒痒:“让你又拿我取笑……”
在欧阳氏忙着为萧沐秋打扮的时候,刘文正拿着请帖和一封信进了南宫峻的房间。朱高熙悠闲地躺在睡榻上,高高地跷着二郎腿,胸脯上放着一本书,一只手扶着,另外一只手枕在头下,看完一页,再把书放在胸脯上翻页,再继续看下去。如果仔细看看,还能发现他正努力地转着眼睛看书——南宫峻不时瞥他一眼,朱高熙竟然还不时跟他对着瞥上几眼。看刘文正走了进来,朱高熙才麻利地坐起来,把书放回去。
刘文正把请帖和信递给了南宫峻。南宫峻仔细看看,请帖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大红请帖,没有烫金,信也只不过几行字,却似乎大有含义:“文正吾弟,近几个月内书院连连发生怪事,且已有两人因此丧命。吾恐诸学子因此恐慌,误了明年的大考。请务必前来,查明真相。彦之顿首。”
刘文正看南宫峻已经看完了书信,忙道:“这孙彦之……就是写信的人,当年我是受他的提携才中了进士,因为年长我几岁,所以就以兄称呼他。他名颜,字彦之,曾任应天府通判,授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