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半个主子对吧?为什么要突然避开呢?很明显是不想见孙家的人……”
朱高熙插话道:“仅凭这一点不能认定那个就不是玫姨娘吧?也许……也许是她本来就不喜欢见外人呢?”
南宫峻摇头否定道:“仅凭这一点只是引起了我的怀疑,后面的事情却开始让我逐渐的确定——在我们和沐秋再一次去那个小院子的时候,那位玫姨娘表现得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一直用手帕不停地拭眼泪——我无意中看了一下,她虽然是在擦眼泪,可那手帕上没有脂粉被擦下来,而且她好像一直的躲避沐秋姑娘的目光……”
朱高熙惊道:“不错……沐秋姑娘说她曾经见过她一次,大概也只是见过一面,沐秋姑娘不一定记得,可为了以防万一,她才会用有些夸张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行为……可是……那我们见到的那位‘玫姨娘’到底是什么人呢?”
南宫峻叹道:“只怕那里出现的‘玫姨娘’就是那个名叫春香的丫头吧,应该是负责照顾玫姨娘的丫头……”
朱高熙愣了一下:“你难道见过真正的玫姨娘?”
南宫峻摇了摇头:“我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却在那个‘玫姨娘’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破绽,她一直用手帕拭泪,挡住自己的脸,让我很容易就注意到她的手,她的手指甲有些发灰,指甲缝里竟然还有一些草灰一类的东西,应该是经常烧火的丫头,她虽然在孙家并不得意,但毕竟还有一个丫头,不可能自己烧火做饭。你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还是布衣,第二次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穿的却是绸衣,但手里拿着的却拿着一块麻布手绢。而且看她那动作,分明是怕弄脏了身上的衣服。再加上我们一直都没有见到孙兴口中所说的那个丫头春香,所以我想……她就是春香,虽然骗不了孙家的人,但是如果有人说她就是玫姨娘,对于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外人来说,很容易就把她当成玫姨娘。”
朱高熙愣愣道:“那……你为什么说床上这个躺着的钱嬷嬷就是玫姨娘呢?那真的钱嬷嬷又去了哪里?”
南宫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刚刚开始也不太相信这种可能,直到今天……也就是不久之前,我才想到,所以特意检查了一下屋里,才发现……钱嬷嬷是被人调了包……”
孙彦之在边上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难道说……从前天……钱嬷嬷就已经被调了包?”
南宫峻摇摇头:“我想没有那么早……应该是抱琴被杀的那天,钱嬷嬷才被调的包,要不然的话……我们早就应该会发现一些破绽……”
朱高熙一脸的问号,那神色分明是在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南宫峻低低叹了一口气,半天才开口道:“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留在东厢房一直看着有没有人进出后院的抱琴并没有听到一点儿响动,可是老夫人的房间里的情形你们还记得吗?满屋子的狼藉,可那书虽然看起来像是被人在从书架上找东西的时候扔下来的,仔细看看,不论是地上留下的痕迹,还是书的堆放,都像是故意摆成那个样子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东厢房里的抱琴没有听到一点儿声音,但老夫人房间却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原因……还有那倒下的椅子,无疑也说明了这一点儿。”
刘文正在边上咳了一声,好不容易等南宫峻停了一口气,忙问道:“你是说……当有人过来的时候,那个凶手……就藏在这间屋子里?”
南宫峻摇摇头:“不对……我猜那个人应该是藏在院子里,而不是这间屋子里。她一定知道会有人了后院来给钱嬷嬷和抱琴送饭,所以早早就等候在院子里。等那小丫头确到屋子里的情形,借着赶过来抱琴也惊慌失措的时候,再趁机逃离后院……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守在花园里的人没有发现……其实也很简单,如果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身丫环的服饰,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你们当天也看到了,孙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穿得很整齐,所有负责招待客人的丫环们,穿得都很显眼,除了为首的雪梅、紫菱、抱琴之外,其余的丫环连头饰都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