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没有挡住他的视线,以至于他清楚地看到,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他的左右手正悄悄地从后照镜偷看后头的情况。
「……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梦到了,那个场景。」泽田纲吉像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句,慢慢地说,「我之前和大家说过的那个梦境。」
就在aurora与深海光流交换过后,有一段日子里泽田纲吉时常做的,在后来被他们推断为「深海光流在艾斯托拉涅欧时的回忆」的梦。虽然在深海光流克服的心理阴影后这个梦便消失无踪了,直到深海光流失踪后才故态復萌。
「艾斯托拉涅欧……」前座的狱寺忍不住开口,说出那个名称时,简直显像是用牙狠狠碾过一遍才吐出一般。
狱寺话语中明显流露出义愤填膺的情绪,这当然不是为了六道骸,而是为了如今失踪的深海光流。
那是种说不上「心疼」那般矫情、但也无法视而不见的心情。当得知深海光流与六道骸一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以后,狱寺隼人也不觉得就该对深海光流另有优待。
因为那名少女,压根不需要同情或是刻意关照,这样怜悯性质的情感倾注。
各方面而言,深海光流完全不是个能让人產生同情心的人——从小到大,足够优秀的少女总是能在任何有所涉猎的领域取得傲人成绩,在狱寺隼人尚且还是「丧家犬」时就是如此了。
名叫深海光流的少女身上,根本没有足以「令人同情与怜惜」的部分,是只会让人感到挫败并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狱寺一向这么认为,即便是现在也一样。
但是——假如,真的有那么一点无法释怀的憋闷,无处安放的焦躁,排除在外的委屈……那大约正是,狱寺隼人对幼驯染心口不一的关心,是就算被嫌弃多管间事也无法置之不理、视若无睹的事情。
既然无法袖手旁观,那就插手好了。彭格列年轻的嵐守面上显露出决心。
「啊啦,那不是和未来战时一样吗?听小正说过,纲吉君你似乎梦过梅洛尼基地里用来安装你们的装置模样……是这样啊,因为有那种像是预知梦的先例,所以才能做出那样的判断吗?」
彷彿没见到狱寺骤然坚毅起来的神色,白兰若无其事地说起了过去发生的事。确实,当时因为泽田纲吉梦到了白色装置,后来一行人入侵梅洛尼基地的其中一个目标就是找到那个白色的装置。
根本也不知道有没有,就因为首领的一个梦便展开行动,更扯的是那个白色装置还真的挺重要——简直就跟预言没两样了。如果是这种等级的预知梦,那么遵循梦的指引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选择,白兰想。
不过,就算可以这么解释,白兰还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但是……纲吉君你那个关于艾斯托拉涅欧的梦,跟奇古家族好像没有什么关係。」白兰想了想乾脆说道,「就连山本武带回来的那封信里面,也只透露光酱似乎曾被斯托拉涅欧追杀吧。」
另外,说到山本从斯托罗夫妇那里得到的西尔弗的亲笔信件,泽田纲吉不由得恍神了一瞬,想起信上西尔弗写道:西尔弗发现自己正在教导的那名女孩,似乎被某个未明的势力追捕着。
于是他抹消女孩在里世界的存在痕跡,师徒相携游走各方的途中,并查出了追索深海光流的势力,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被意大利黑手党驱逐的禁忌家族艾斯托拉涅欧。
从西尔弗信里的说法看来,在他的操作下几乎已经把当初「aurora」的存在完全抹去,就连「深海光流」在里世界也没什么名气;另外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残馀势力在后来似乎遭到某方势力看到这里时泽田纲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一旁面无表情的雾守的打击,彻底销声匿跡,似乎被完全歼灭了。
考虑到以上种种,应当是不用担心才是,但西尔弗还是让亲爱的学生、还有学生未来的友人能多加注意此事。真有什么万一,也必须保护好他的女孩。
那是被冠以黑手党神医头衔的男人,将自己对于弟子的怜爱、以及未来的日子里面照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