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今朝。”
夜惊堂拱手一礼:
“江湖再见。”
……
片刻后,画案搬到了乌篷船上。
仇天合拉起风帆,乘着船只驶向黄泉镇,帮忙归还船只,顺道把两匹马送回驿站。
夜惊堂站在舟头,目送孤帆远去,心头并没有太多离别情绪,毕竟江湖就是如此,永远都在路上,只要不停下,总会有相逢的一天。
璇玑真人站在跟前,待船只消失在视野中后,询问道:
“现在打道回府?”
“走吧。殿下肯定很高兴,回去报喜,顺便报平安。”
璇玑真人也是这意思,从乌篷船里拿起船桨,丢给夜惊堂:
“你把船换了,上百里水路,你自己划回去,我可不给你当船娘。”
“呃……”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不对——乌篷船没风帆,这么远的水路,靠人力驱动不把人累死?
“你不早说?早说我们就一起走,到黄泉镇附近再下船……”
“男人说话,有女人插嘴的份儿?”
?
夜惊堂觉得璇玑真人还挺懂为妻之道,摇头一叹:
“唉……罢了,不就划船吗,就当恢复训练了……”
……
闲谈之间,小乌篷船驶离湖面,在镜面般的湖水上留下一条白色微迹。
白衣美人在船头持笔作画,黑衣公子在船尾荡起双桨。
毛茸茸的鸟鸟,见状飞到了船篷上,张开翅膀,估计是想代替风帆,帮堂堂出一份力。
不过……
“这是逆风,你把翅膀收了!”
“叽?”
鸟鸟原地转了个身,背对疾风,意思估摸是——现在是顺风了……
第五十章 邬山云雨
邬山深处,银月如钩。
崎岖山野间,两道人影并肩走上山坡,在一个入口垮塌的山洞前驻足。
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但地上能看到些许战痕,地面上还残留着不少飞刀和飞针。
而不远处的灌木丛前,倒挂着一具尸体,暴晒又遇大雨,已经腐烂散发出了恶臭味。
曹阿宁头戴斗笠做江湖客打扮,背着黑布包裹的直刀,在灌木丛前半蹲,仔细检查尸体良久后,沉声道:
“如果我没看错,陆当家应该是自杀。”
曹阿宁旁边,是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年龄三十出头,听见此言,指向地上被砸出来的坑洞:
“全身是伤,打成这样,你和我说是自杀?”
曹阿宁示意稍安勿躁,指向尸体的右手:
“陆当家捏一把暗器,看起来是想偷袭实力远胜自己的高手,结果不小心把暗器插自己手上了。我估摸对方也挺意外,事后都懒得补刀,说凶手故意杀人,着实有点牵强。”
“我截云宫的人,死在荒郊野外,若是不查清楚,传出去岂不是成了江湖笑谈?”
“邬州这么乱,又是荒郊野外,一场大雨下来什么痕迹都找不到,查不了。”
曹阿宁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叹了口气:
“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别耽误了行程。”
锦袍男子握了握双拳,在周边检查许久,发现凶手滴水不漏,根本没留下能推测身份的线索,也只能暂且把此事放下,转而道:
“刚传来消息,轩辕朝被江湖除名了,新刀魁叫夜惊堂,你可听说过?”
曹阿宁显然也知道了这消息,抬手抹了把脸,表情颇有一种‘阎王让我三更死,谁能留我到五更’的无奈:
“认识,在京城的时候,还在衙门停尸房交过手,接了他四五刀。”
?
锦衣男子眉头一皱,眼底满是怀疑:
“你接四五刀?那夜惊堂,莫不是在用剪刀和你交手?”
曹阿宁对男子的疑惑丝毫不奇怪,毕竟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