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穷得没有几辆车子,好坏总共才五辆,书记县长各有一辆,连宋传宾用车都得提前安排,凭金恩华的位置,轮也轮不到他,要下乡总得搞个车,老王头不肯借,还是常宝门路广,说武装部有车,两个人一合计,正好常宝会开车,就打起了武装部长徐昆的主意。
"呵呵,常宝,是你的鬼主意吧。"徐昆笑咪咪的,端着一个特大号的茶缸,和人们赠送的“徐大炮”绰号大相径庭,隔老远都能体会到亲切之感,“我的车可不能白借,得帮我办件大事。”
“徐叔,嘿,青岭县里你最牛,一个人有两台车。”常宝一边挤眉弄眼,一边习惯性的拍着马屁。
“徐部长,你好。”金恩华客客气气的招呼着,徐昆也是南下的老干部,开会时也见过几次面,但象这样的登门拜访还是第一次。
徐昆笑道:“小金,你可是大忙人,到里面坐坐?”不等金恩华回答,转身对常宝笑骂道:“臭小子,就给你那台破车,任你折腾去,不过你赶快拿去修修,别半路抛锚骂我娘。”
常宝高兴的应了声,接过钥匙就走,徐昆拉着金恩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部长,谢谢你呀。”金恩华微笑着说道。
“小金,以后不要跟我客气,和老王头一样,我很看好你,以后青岭县就靠你们这帮小青年了。”徐昆笑道,“再说那台车是军分区淘汰下来的,闲着也是闲着。”
这些老头都是爽直之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待金恩华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反击,早把老头乐开了花,嘴里连声叫好:“干得好小金,就两个字,痛快,以后不要缩手缩脚,好好把握主席老人家的教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打仗和做官,一个道理嘛。”
“徐部长,我一定记住你的教诲,努力把本职工作做好。”金恩华表着态,心情特感动,今天憋了一肚子火,总算得到了舒缓,“徐部长,刚才你说有事要办,请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办好了。”
“嗯,小金,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算是件难事,我们几个老头都束手无策啊,”徐昆说道,“后来,我想到你,所以你今天不来,我过几天也会去找你的。”
金恩华点点头,静静的听着。
“老王头,你们现在都是忘年交了吧,连我们都不敢当面叫他老王头呢,其实你还没真正的了解他,他是我们当年南下青岭十八人的带头大哥,不是他年纪最大,而是他参加革命最早,打仗最勇敢为人最豪杰,和你一样,这辈子也没见过爹娘,况且你行事作为,颇有他当年的风范,老王头见了你,怎么会不中意呢,在我们面前提起你的时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性情中人呀。”
“唉,可惜他家也有本难念的经,老王头膝下无子,惟有三个女儿,大丫头嫁给了一个老战友的儿子,把家安在山东,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老丫头十七岁就参了军,后来成了家,一辈子成了部队的人,老王头两口子也就是一两年才能见一回,倒是那个二丫头,叫王云,从小长得聪明伶俐,漂亮可爱,深得老王头疼爱,有心招个上门女婿留在身边,没想到女大不由父,七三年在上海大学读书时,二丫头鬼迷心窍,竟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二十来岁的老师,唉。”
“当时老王头那个气哎,拉上我和常宝他老爹,急忙往上海跑,可人家生米煮成了熟饭,两个人也被学校开除,老王头当街痛扁二丫头一顿,捆上绳子一口气拉回青岭,可人家情深意重,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知识分子,竟偷偷跟着来到青岭,还和刚当上县委付书记县革命委员会付主任的刘希才交上了朋友。”
“那个老师叫辛志清,是个归国华侨,国内有名的水利专家,参加过黄河海河淮河的水利建设,当年总理都接见过,我们青岭是有名的多水之乡,水患严重,刘希才见了此人如获至宝,不但给落实了户口当上水利局的工程师,还怂恿王家二丫头和他继续来往,后来,老王头和刘希才吵了一架,把二丫头赶出了家,断绝父女关糸,不久,刘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