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招呼。

他二伯走过来还很亲昵似的拍了拍林鹤的肩膀:“走什么?回家里吃饭啊,你二婶又说你了?哎呀你别跟她计较,她就那样的脾气。”

林鹤又说:“不用了。”他语气很淡,其实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他从过来给林濠补课这么久,和他们说过无数次,他给林濠补完课就要去饭店打工,但是他们还是经常因为他会不会在这个家里吃饭产生一些惹人发笑的摩擦。

他根本没时间留这里吃饭啊,怎么没有一个人记得啊。

怎么每一次都要给他甩脸色,怎么每次二伯都做和事佬,嘴上好好好,但是却对他的处境一点儿不上心啊。

怎么自己从初中住在这里给上小学的林濠讲题,到上了高中给他上初中的弟弟继续讲题,他却还是那个成绩,上去一点,又下来。

连带着孟淑琴对他的脸色,就会从不找麻烦,不理睬变成挑三拣四,处处挑剔。

反复来回。

他又不可能用逼沈安的法子逼林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他。

林濠甚至可以在他给他补习的时候让他坐在一旁等他打完游戏。

二伯的声音逐渐飘远,林鹤抬起来头,看见外面飘起了毛毛雨。

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做很无用的事情,纯属浪费时间,实在没有必要。

二婶贪得无厌,二伯爱面子其实骨子里又不敢跟孟淑琴对着来,林濠脑子愚笨却又不肯努力。

他们以后会帮到自己吗?

林鹤几乎是立刻确定了这个答案,他们对现在以后的自己不会有丝毫帮助,那便没有什么继续来往的价值。

没有必要的东西,斩得干净才能让他更轻松更心无旁骛地往前走。

他这一路到此,从极小时起就和轻松再无半点关系,更何况现在还带着一个沈安。

在医院里打游戏的李绪恩翘着打了石膏的腿,正躺在病床上。

李承进来的时候李绪恩嘴里还正咬着半块苹果,打游戏正激动,张嘴骂人的时候,那半块儿苹果掉了下来。

李承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李绪恩抬眼看他一眼,结束了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