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无心客套,直白发问:“死者什么情况?”
林所长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一刀毙命,割喉,血喷的满楼道都是。”
“???????”
听到这话,林冬忽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这种一刀毙命的割喉手法,难道是……龙先?孙勇平也和白玫瑰案有关联?
沉思片刻,他追问道:“根据您的经验,凶手是如何行凶的?”
一般来说,能当所长的起码得在刑侦口干过几年,还得立过不少功。虽然林所长看起面相是副与世无争的性子,但眼中锐利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林所长谨慎道:“死者倒伏于二三层的楼梯拐角,凶手应该是从背后袭击的死者,因为如果是正面的话,颈动脉出血会喷凶手一身,但血迹喷溅模式不支持正面遮挡的可能性。”
点点头,林冬继续问:“楼道里有监控么?”
“东埔那地方全是等拆迁的盖的自建房,楼道里连声控灯都是坏的,哪来的监控?”林所长皱眉摇头,“十年前就说拆,结果一直没动静,居民私搭乱建给道儿都堵上了,出租屋数千间,流动人口量巨大,我们这一轮还没排查完呢,前面排查过的又换住户了,唉,都说我们那是逃犯的天堂,不过经过大力的整顿治理,也有年头没发生过如此重大的恶性刑事案件了……”
他抱怨他的,林冬的脑子里却在绘制案发现场――根据先前的调查所得,孙勇平住在三楼,假设龙先就是凶手,那么被害者上楼梯的时候肯定不能动手,因为孙勇平有一米七五的个头,而龙先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上下,差一两截台阶的高度,从背后抹对方的脖子有困难。
――那为什么不在一楼动手呢?一楼没有住户,紧邻大街,动完手逃跑也方便。而且就算是职业杀手,如此近距离的尾随受害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对方的警觉?
忽然,林冬出言打断了林所长的滔滔不绝:“凶手在追死者。”
“啥?”冷不丁被截住话头,林所长差点闪了舌头。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林冬抬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自己的话。具体情况如何,等杜海威他们那提取完鞋印就能知道答案了。
这时余光瞄到护士推着装有血袋的车进了抢救室,林冬忙转身追过去,透过开合的大门探究里面的情况――两个白大褂把文英杰躺的轮床遮挡住了,从他们之间的空隙里,能看见一只苍白染血的手无力垂下。
同时他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点――胳膊无力抬起,文英杰拳头却攥得挺紧。
“秧子。”林冬回头。
秧客麟同样正朝里面张望,听见林冬喊自己,本能的打直了背:“在!”
“当时什么情况?”
“呃……那个……当时……当时……”秧客麟结巴了几声,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是这样,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跟着孙勇平到了东埔,那里路太窄,车开不进去,我和英杰就下车继续跟,离他家那栋楼还有二十来米的距离吧,我们就不往前跟了,怕被发现……然后……然后等了有大概十几分钟吧,是英杰发现孙勇平房间的灯还没亮,觉得有些蹊跷,让我在原地守着,他过去看一眼,然后我又等了十几分钟,他进去再没出来,打电话没人接,我当时就觉着可能出事了,赶紧……赶紧往过跑……”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表情愈加的挫败:“楼梯里没灯,我爬楼梯的时候被绊了一跤,起来才发现是绊在英杰腿上了……他好像是被打晕了,还受了伤,血流不止,我当时……我当时吓傻了……直到楼里的其他住户出来,才发现孙勇平也死在了楼梯间……”
稍作考量,林冬问:“你在外面等英杰的期间,一直没看到有人从楼里出来?”
秧客麟笃定的摇摇头。
视线微移,林冬皱眉盯住重新闭合的抢救室大门――看来是文英杰和凶手在案发现场狭路相逢了,所以才会被打晕受伤,而文英杰当时应该亮身份了,对方知道他是警察,所以没痛下杀手,也知道文英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