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便会假装自己不存在,安静得彷如一颗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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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办公室,林冬就被一脸焦虑的岳林拽住问东问西。何兰刚被内调处的叫走,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从来没经历过内部审讯的菜鸟一时间慌得七上八下,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害部门原地解散。
林冬着急提审麦长岁,想着能解决一件事情是一件,没功夫跟他多废话:“这次内调处主要是进行社会关系调查,问你什么照实说就行,案子上的事儿,人家不问自己别提,懂?”
岳林忙不迭点头,想了想又问:“那那那……那他们要是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怎么回答?”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林冬随口一说,忽然意识到什么,眉梢不禁挑起,“你交女朋友了?”
“没没没――没确定关系呢!”岳林忙摆手否认,又尴尬的抓抓后脑勺,“内个……就兰兰给介绍那学妹嘛,这不是之前给我送了一箱橘子,我还没给人家回礼呢……”
送橘子?林冬印象中隐约是有这么件事。不过细一琢磨,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还没回礼?就这反射弧长度,人姑娘还能搭理他?
“那就说没有吧,别给人家姑娘添麻烦。”林冬委婉的表示――别惦记了,你没戏。
临出屋之前,他叮嘱岳林,接受完询问赶紧去医院换秧客麟,再给带身替换的衣服。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秧客麟的电话,说文英杰醒了,但人还迷糊着,思维有些混乱,暂时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还说专案组的人也过去了,估计是看文英杰的双亲在场好不逼太紧,要不得给文英杰从病床上拖起来做受害者询问。
深知同僚作风的林冬并不觉意外,只问:“还谁去了?”
“赵政委和陈队来了一趟,给留了点东西就走了,”超过四十个小时没睡,秧客麟的声音无精打采,“哦对,荣森早晨来了一趟,待了三个小时左右。”
这让林冬很是意外:“你房东?”
“嗯,他也是英杰的朋友。”秧客麟声音一顿,语气有些落寞,“他昨天还去医院给英杰做配型了。”
“是么,他们关系这么好啊……”
林冬说着,忽见唐?囱Т拥缒云聊缓竺嫔斐鍪质疽庥谢耙?说,于是简单沟通了几句挂断电话。两人拿上审讯麦长岁的资料,出屋进安全通道,先抽根烟,再去地下一层的留置室里提人。
点上烟,唐?囱Ц嫠咚?:“上次英杰住院,荣森去看他了,我正好碰上。”
“这俩人怎么交上朋友的?”林冬心生疑惑――眼下这个节骨眼,任何与组员交往甚密的人都值得怀疑。
“我听荣森那意思,他们都是搞艺术的,有共同语言。”唐?囱а隽诚肓讼耄?“我当时还多琢磨了一层关系,反正自打咱俩好之后,我现在看谁都基。”
林冬笃定道:“不,英杰不是。”
唐?囱О谡?视线,表情略带玩味:“那么肯定?我跟你好之前也不是啊。”
“你现在也不是,不信,换个男的你试试?”林冬朝他脸上呼出口烟,呛得对方眯起眼。
“咋着你还想把我换――诶!”胸上狠挨了一下,唐?囱С槠?揉搓,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越来越像祈老师了?上手就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给了他一个“别装蒜我没使劲儿”的眼神,林冬低头深吸了一口烟,叹息着吐出:“内调处的都问你什么了?”
唐?囱е迕即晷兀骸案?问你的应该差不多。”
“你认了咱俩的事儿了?”
“你都认了我干嘛还藏着掖着?”
“那你做好穿不上白衬衫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