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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其他生产队的人帮忙一下。”江劲松淡淡地说着,没有说他悄悄花钱雇人帮自己种地,甚至做好了家里的自留地被村里收回去的准备。

白楚莲没再说什么,她现在这个状况有人照顾是最好的,她没有客气地接受了江劲松的照顾。

二月底的时候,白楚莲半夜突然早产。

海城初春的气温与寒冬时没有丝毫的区别,寒风冷冽,似剪刀一般割着人脸,江劲松为白楚莲穿上厚厚的棉衣,自己来不及穿外套,一件单衣没穿鞋子,赤脚抱着她狂奔到医院,所幸他们这离第一人民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白楚莲的羊水提前破了,情况比较危险,医生建议白楚莲剖腹产,他们不是海城本地人,剖腹产需要一大笔费用,此前江母做手术已经花了他大半的积蓄,这个手术一做,他是真的要一贫如洗了。

江劲松没有犹豫,颤抖着手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关系栏里填了“丈夫”两个字,他拉着护士的手红着眼眶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大人平安!”

深夜里的医院依旧灯火通明,长长的走廊上白炽灯泛着森冷的光,江劲松并不喜欢医院,前世的最后一年他几乎都躺在医院里。

那时的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于生命已经是漠视,也看淡了他人的生离死别,而现在他坐在医院里迎接新生的到来,终于对未知的未来生出了迷茫与期盼,早已忘却的希望在胸腔里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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