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实在是太久了,久到杨贺都忘了这回事。
季尧见杨贺盯着那纸红封,心中也有分忐忑,他从前是不受宠的皇子,后来做了皇帝,自也没有什么人会给他做这些事。
季尧笑道,都是民间的小玩意儿,凑热闹添个喜气。
杨贺慢慢收回目光,轻轻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季尧又凑杨贺耳边问,公公喜欢吗?
杨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尧笑盈盈的,也不恼,勾杨贺掌心的时候,杨贺却没有抽出手。
这就是喜欢了,季尧心中笃定。
后来这个习惯就一年一年沿了下来。
有一年,杨贺给赵小夺备了压岁钱。
那时赵小夺咋咋呼呼地边叫边进来,说,义父,义父!
见了杨贺,先朝季尧行了一个礼,转向杨贺的时候,笑容更大,抬袖躬身喊了声义父,新年好!
寒章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面上也带了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杨贺点头道了声好,他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心领神会,从托盘上拿了个红封双手奉给赵小夺和寒章。
赵小夺眨了眨眼睛,大声叫了句谢谢义父,又不吝惜地说了一通吉祥话,就揣着红封,嘿嘿嘿直笑。
季尧瞧了杨贺一眼,哼笑一声。
二人独处时,季尧叹了口气,说,公公好偏心。
杨贺不理他。
季尧哼哼唧唧,赵小夺都有的东西,我竟然没有。
杨贺瞥他,小夺是我干儿子。
言下之意,就是爹给儿子备压岁钱,天经地义。
季尧气笑了,掐杨贺腮帮子,朕给你备了这么多年,那你该管朕叫什么?
杨贺拍他的手,季尧狠狠揉搓了一把,看着他脸上一片红才放开。
后来季尧还是在自己枕头底下翻出了一纸红封,也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一抽就倒出了一大把金稞子。
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