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越深吸一口气?,单手掐出了?个?漂亮的印诀,重新挥出几道锐利剑气?。
剑气?所过之处,将那密密麻麻的药人傀儡堆中劈出一条道来。
被黑羽掠过的人群,渐渐失了?神智,僵立在原地不动,片刻后化为一地齑粉,被风卷挟吹向远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怵目惊心的场景俨然?吓退了?余下的人,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动一分?。
冰凉透骨的风骤然?从?胸前穿过,温无越面?沉如水,双目微敛,正欲伸手捂住那潺潺流出鲜红的缺口。
只是不知为何,仿佛被抽走了?呼吸般,清明的视野逐渐变得昏暗。眼睑被血雾迷住了?视线,连眼眶都变得灼热,视觉在逐渐被剥夺。
“师妹……”
视野逐渐黯淡的那一刻,温无越无甚感觉。他唯一担心的只是念芸会不会害怕他这般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
青年握剑的手有些不稳。
这风,有问题……
無尘剑嗡嗡作响,似是担忧主人的身体状况。
站在不远处高挑的男人眉眼微勾,如同牵花绳般十指翻飞,牵引着其中的丝线。
冷风呜咽,吹起?他身后的乌墨长发,乌浓的发衬托着俊朗的脸,显得格外有欺骗性。
“真是顽固呢。”
站在高台上的慕思寒露出柔柔笑容,双唇微张,对一旁的领队问道:“朱夷,这是第几轮了??”
那跪倒在他脚下的朱夷惶惶不安,头颅越垂越低,“回家主,已是……八十多轮。”
不远处的竹林里,骤然?飞出大群的燃着莹莹火光的火萤,围在问道场的周边,扇动起?阵阵风刃。
慕思寒单手支着脑袋,手指接住一只火萤。
停留在指节处的火萤翅翼相触,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慕思寒懒洋洋地掏出怀中的传音玉笺,往里头注入一道灵力摁亮,“你觉得,我的小侄子能坚持多久呢。”
那一头的上官絮儿无奈摇了?摇头,“温慕寒,玩了?这般久,不累吗?”
“怎么会累,这容器不经?历些磋磨,怎能为我所用呢。”
慕思寒轻笑了?一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笺,“先剥离视觉,再到听觉,最后五感消失,再废他剑骨,抽筋剥脉,掏空内里的东西?,这才是一个?绝佳容器的成长史。”
“可惜没抓到芸儿,若是有她,其实都不需要用九曜阵困住他三天。”
上官絮儿秀丽的脸划过几分?笑意,边摇着脑袋边拍手,满脸叹慰,“他们都说?我心狠,看来,还是你更?狠些。”
“过奖了?。”
慕思寒掐灭玉笺,垂眸瞥向跪在地上的人,翘起?的那只腿猛地踩低朱夷的脊背,“废物。”
“一轮百来号人,八十多轮都不能耗尽他的妖力,我留着你,看来也没有什么用。”
若不是上官絮儿这几年培养的药人足够多,恐怕论数没过半,便?都被温无越杀光了?。
朱夷大气?都不敢出,只卑微地将头颅低至尘土里,巍巍颤颤地抖着身子。
他跟随这两夫妻多年,也没能探清他们的脾气?,只得战战兢兢地回道:“家主,是在下失责,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家主效犬马之劳……”
慕思寒又抬眸看向困在九曜阵中的青年。
该说?不说?,这承接了?始祖血脉的巫蛇,确实比那普通的巫蛇族人强得多。
慕思寒笑了?笑,轻“啧”了?一声,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指尖轻点朱夷所在的方向。
燃着火光的火萤照亮了?这一片的草地,接收到主人的指令,停至朱夷后头的侍从?身上。
霎时间,那人爆体而亡,一片血雾弥漫,引得那大群的火萤蜂拥而上,汲取着地上的鲜血。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越发惶恐,更?有甚者,吓得两股战战,几近晕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