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苔猛然?抬起头,望向身边的人,语气有些?不稳:“你?方才?说”
“我说,她们很般配,”改换了容貌的明鸢端起酒樽,她与遥遥看过来的景应愿对?视一眼,抬手举了举杯,“定能相守万年。”
修真界的结契大典不同于凡人婚礼,不太拘泥于礼节,更像是一群亲朋好友聚在此处吃顿大型团圆饭。在结契大典上,就连已经辟谷的宾客也会抬箸吃一些?,喝些?结契酒,意在沾新?人的喜气。
景应愿与谢辞昭挽着手并肩走入主殿,顿时响起一阵鼓掌叫好声。资历长的前辈们尚能稳得住,小?辈们那边却彻底嚷嚷着乱了起来。
大团大团颜色各异的鲜花自她们脚下盛开,殿内霎时香风四溢,化作一片花海。公?孙乐琅原本站在一边拼命给金陵月凝出来的花瓣鼓风,当她看见景应愿谢辞昭走进殿内的那一刻便愣住了。
金陵月捅了捅她:“继续啊。”
公?孙乐琅怔怔地看着她们走过自己面前,半晌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什?么?时候能轮到我结道侣啊!”
“加把劲,”金陵月忍笑?,“你?自己说的跟水珑裳还是朋友,这就要看你?们俩的速度了。”
宝石折射出的流光滑过容莺笑?的脸。她的视线挪过谢辞昭,定格在景应愿身上。今天?她们都格外漂亮,脸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幸福感。想起往事,容莺笑?摇摇头笑?了,抚掌跟着柳姒衣她们开始起哄,眼中是一派真心实意的祝福。
南华一只手按住跟着小?辈们吱哇大叫的薛忘情,另一只手举起来对?着路过的景应愿与谢辞昭吹了口气,顿时有漂亮的金色云母碎片纷纷扬扬落在她们肩头上。
沈菡之与谛颐已经回到殿内。按照结契大典的流程,景应愿与谢辞昭应当敬一杯酒给她们,再由娘亲们领着引导结契。
柳姒衣替她们斟好了酒,二人对?着娘亲们躬身拜了一拜,将酒樽递往她们的方向。
酒是柳姒衣前几日从金阙母族搬回来的凫花酒,酒液清爽回甘。沈菡之酒瘾大,喝过一杯又?伸手示意她们倒,谛颐对?酒不感兴趣,但见沈菡之伸手,立刻不甘示弱:“我也要。”
众人都笑?了起来。待到酒饮罢,樽搁下,谛颐与沈菡之便各执着景应愿与谢辞昭的手,将两只手交叠放在了一起。
沈菡之提笔沾了些?朱砂,在半空画了一道颇为复杂的符。霎时间,符文在半空发出朱红色的融融光亮。
谛颐伸手,将符凭空挪了下来,覆盖在这对?新?人交叠的手上。
就在符文贴在手背上的那一刹那,景应愿忽然?觉得自己置身于虚空之中。她抬眸望去,方才?还热闹的结契大典骤然?变得空茫,师尊与谛颐娘亲都消失了,只剩大师姐还站在自己面前,眼含笑?意。
朱砂的颜色在景应愿的手背上化开,她看见鲜艳的赤色从自己的指缝中流到了大师姐的手中,霎时间,她觉得自己与谢辞昭的距离陡然?近了。
不是肉身的距离,而是魂魄的距离。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她们如此贴近过。这种感觉是无论牵手,拥抱或是亲吻,乃至于床笫之间都无法带来的亲密感。自此之后,大师姐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转心念她都不会再错过,道侣契将跟随她们永生永世,直到生命的尽头。
再一晃神,她们又?重新?置身满是宾客的主殿。
结契已成,柳姒衣光明正大地开始拱火:“大师姐小?师妹,你?们作为新?一代最先结契的道侣,此刻有什?么?感想?”
谢辞昭有些?脸红。她握着景应愿的手,眼中透出珍重:“能有今日如此,是苍生应我所愿。”
“小?师妹呢?小?师妹有何感触?”
景应愿看了看眼梢都有些?绯红的谢辞昭,笑?道:“我觉得万年好合尚且不够。应当永生永世,永结连理才?是。”
景樱容看着她们,不知何时眼前有些?模糊。她默默擦了擦眼角,心道一定是年纪大了,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