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先是说了一通爱民之心的话,接着眉飞色舞描述一番某年某月某地饥民造反,“人饿极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只一人带头,顷刻就有数百人跟从,砸粮店、抢大户,到后来连不是饥民的人都掺和进去,打砸抢杀,浑水摸鱼,那就是民乱啊”
他语重心长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知道你们手头也不宽裕,可不能因心疼几个钱,招致杀身之祸。临县已经有冻死饿死的人了,我听说咱这里也有,不安抚好这些人,保不齐哪日就出乱子。还不如给他们点吃的,渡过严冬,等明年开,春天暖和了就好了”
在座人一听,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这是县太爷伸着手要粮食,不给不行啊。
是以,李诫又筹来两百石粮食。
有了这些粮,李诫就有了底气,他让捕头王五带着三班衙役,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到处宣传濠州县城粥棚施粥的事。
如此一来,来粥棚讨粥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年根儿下,竟经聚集了千人之多。
新任的郑县丞便委婉地提醒上峰,“大人心怀百姓,施粥是好事,但城外聚集的流民太多,不止咱们县,还有附近几个县的人也往这边跑,其中人员复杂,咱们的人手又有限,这样下去容易生事。”
李诫点头赞道“老郑说得没错,的确是个隐患,这样,咱们去粥棚瞧瞧。”
小年这天,他二人轻车从简,来到娘娘庙粥棚场外。
彼时快到饭点儿,空地上乱哄哄的都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拿着破碗等开棚施粥,王五站在高台子上声嘶力竭地指挥人们排队,衙役们分散四周,呼喝着人群。
草棚子下头坐着几十个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看样子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但是他们却不上前排队,只眼巴巴地盯着。
李诫觉得奇怪,便上前问道“为何不去每顿是有定量的,去晚了就没了。”
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妇人眯着眼睛瞧了他半天,答道“我们外地的,抢不过也不敢抢,等他们吃过了再去。”
“您是打哪里来”
“河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