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雁雁还未睡么?”夜半寂静时刻,他的声音带着浅淡却清晰的倦意。

晏乐萦吓得手一颤,又连忙稳住心神,抬头看他,佯装含笑,“哥哥今日回来的…好早。”

实际已经很晚了?,但近日,的确算他回来早的。

季砚垂眸,看着她掌心抵按的物件。

灯下,晏乐萦的手白皙如玉,其下的锦袋也选的极为精致,一切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这是什么?”他状似随口?问道。

晏乐萦一笑,绕过桌案去他身前,

春鈤

极自然?地替他将?外衫脱去,才拉着他的袖子复归案前。

锦袋被?她拿起?,置于他手心。

可?见季砚顺势就要打开?,她却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余光瞥见檀木桌上那炷香彻底燃尽,才喜逐颜开?,柔声对季砚道:

“阿砚哥哥,生辰安康,万事?皆福。”

季砚稍稍一怔。

两人相?抵的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温软至极,晏乐萦一双小手努力包裹着他,又掰开?他无意识扣紧的手掌,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

“现?在可?以拆开?了?。”她道,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啦?这是说好为你备的生辰礼。”

香烛燃尽,子时已过,今日正是他的生辰。

晏乐萦又眨了?眨眼,倏然?问他:“阿砚哥哥,因此才早回来的?”

季砚心中忽地泛起?难以言喻的酸,与更加无法忽视的暖,这一刻礼物似乎也不?甚重要,他顺势贴住晏乐萦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直到两人的手心间没有一丝空气,紧紧相?握。

晏乐萦被?他捏得都要手疼了?,咿呀一声想叫他松开?,蓦然?又被?他拥住。

“雁雁。”她听见耳边他的声音,涩意深重,又沉沉缠绵,“自一别后八年,我又收到了?你的生辰礼。”

晏乐萦眼皮一颤。

是啊,一别八年……

被?他紧紧拥住,晏乐萦却是头一回生出这么清晰的真实感,他们真的分开?了?八年,年少的承诺变得支离破碎,却还能在如今有这样相?聚的日子。

眼前一酸,她轻轻推开?他,佯装被?他弄得羞涩,嚅嗫着:“你快将?生辰礼拆开?看呀,还一直腻歪的……”

于是季砚说好,当?着她的面将?锦袋拆开?,里面是一幅画。

中秋之日,他询问她能否像少时一样为他作画,她拒绝了?,这幅画至今送到他眼前。

晏乐萦画的是年少的他,一身素净的白衣,清俊绝伦,站在青梅树下含笑望着画外的他和她。

季砚眼眸渐深,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不?喜欢么?”晏乐萦问。

自然?是喜欢的,季砚看她,重新将?她搂回怀中,“这是八年来,朕收到最好的礼物。”

“难怪你近来一直伏案,原是在画这个……”季砚又喃喃着。

被?他按在胸膛前的晏乐萦抖了?抖眼皮,搂紧他的腰,含糊撒娇,“是呀,我准备了?好些时日,近来你事?忙不?常在此,所以这也算惊喜的,对吧?”

她听见季砚平稳的心跳声,就在她耳际。他轻轻嗯了?一声,忽然?又轻道:“朕也为你备了?礼,你打开?桌下暗格。”

晏乐萦微顿,季砚的书桌下有暗格,她早已发觉,她还曾随口?让他打开?给她看,里面只放了?些他随手草拟的章程,并无其他异样。

他没有将?军事?机密图放在这里。

她已然?寻到了?机密图所在之处,近来趁着替他作画的功夫正在临摹,那这儿又是什么时候放了?别的?

连打开?暗格的方式他都教给了?她,她乖巧依言打开?,发现?里面放了?一盏精美?绝伦的琉璃灯。

晏乐萦微微怔愣的时刻,季砚替她将?灯取了?出来。

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