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她一声,“小姐……”
晏乐萦偏头看她,“还有何事?”
从晏乐萦的角度看去,妙芙的神色复杂,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个小姑娘已经在心里纠结了许多次。
“小姐这半年来费心设局,殚精竭虑,奴婢瞧在眼里实在心疼。”妙芙斟酌开口,“如今夫人已被青鄢接去宅子?里,也算了却了您的心事,小姐……您真?的决定,要走到最后一步吗?”
晏乐萦一愣,“妙芙,你这是何意?”
妙芙蓦地跪下来,将头俯低,连连解释道:“奴婢绝无二心,一切仍由小姐心意。只是…只是奴婢着实忧心小姐的安危,欺君之罪何其严重?若出逃之事败露,奴婢这条命没什么,拼死护住您便也是了,奴婢只怕小姐出闪失……”
“其实陛下如今比之您刚进宫时,已变了许多。”妙芙迟疑道,不敢看晏乐萦,“小姐,奴婢晓得?您与陛下还有情?,或许…也不必闹到那么难堪的地步,您与陛下说?清楚”
晏乐萦被那句“还有情?”刺痛。
她不再听得?下去,打断了妙芙的话:“妙芙,如今行至此步,我们不算欺君之罪么?”
妙芙抬眼看晏乐萦,待看清她眼中微微洇出的水光,有些愣。
“小姐,或许陛下会体谅小姐……”
“你也说?是‘或许’了。”晏乐萦叹了口气,将妙芙扶起来,“傻丫头,人心多易变,你也不是没见?过…与其将命交去旁人手?里,由旁人处置,一切由自?己掌控不是更好吗?”
真?心是世上?最难掌控的东西。
何况她与季砚之间,早就没了真?心,晏乐萦如此心想。
两?小无嫌猜的时光被她毁了,她一直都清楚,抛下他离开是真?正出自?她意愿的事,她的心与世人一样丑陋,哪里又?敢奢求旁人的真?心。
“可是……”妙芙被她说?服,可是看着晏乐萦眸间越蓄越深的泪光,还是没忍住道,“陛下待您的样子?,不像假的,您也有动容的…对吗?”
晏乐萦沉默一瞬,感觉心中有什么一直想掩饰的东西正破土而出,萌发,又?被她惶恐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