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血肉之躯,与他说说话?,她好像才?有一种她还活着的感?受。
这样的感?受又令她摈斥,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是爱他,还是恨他,亦或是她本来?应该对?他丝毫情绪也没有,却被迫日日与他相对?,只能将一身情绪都系在他身上。
如此的想法?在反复折磨她,分?不清爱与恨,分?不清欢喜还是憎恶,直至暮春后,晴日重现?,季砚终于履行了承诺,让虞黛来?陪她说话?。
那一日,晏乐萦总是淡淡的神情之间,才?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她彻底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她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失去自由。
她会疯掉的。
*
临至端阳,春夏交接之际,难得的晴日一下叫天变得炎热起来?。
晏乐萦褪去春衫,今日特地换了身鲜妍的湘妃色苏绣襦裙,缎面?也绣着淡粉色蔷薇,冲淡了面?色上的苍白。
季砚近日忙着端午祭祀之事?,白日总不在,可因着虞黛要来?,晏乐萦反而不再那般焦躁,一来?二去,神色间竟也真有几分?轻快。
可虞黛见到?晏乐萦之时,还是觉得她与从前大为不同。
晏乐萦曾是个极在意穿着打扮的娘子,不是说她非要穿金戴银,而是一应着装都有讲究搭配,尽管数次与虞黛相见,有时比之今日还素雅,可一定是精神十足的。
她今日一袭淡粉夏裙,本是娇嫩生机的颜色,戴金花簪恰相宜,如今鬓上却唯有一支简雅木簪,并着两枚玉钗饰发。
除此外,虽是施了粉黛,那双曾经盈盈动人的眼?中也带着几分?倦色。
像是极尽心思打扮,也掩不下其中的心涩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