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不妨直说。”晏乐萦提着裙幅,她不再逗留于花圃,此处于她而言已没什么好看的,“只要你不与季砚多说,如今他不会再多管我们说了些什么。”
虞黛便跟在她身后,“晏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既已决定结盟,阿黛定不会如此。”
晏乐萦不置可否。
两?人步入凉亭,晏乐萦递了块凉糕给虞黛,虞黛冲她一笑,才迟疑道:“虽说此事在宫中讳莫如深,可我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晏姐姐,昔年你都会选择离京,如今,却愿意就这样慷慨赴死?”
“为了什么呢?真的只是不愿留在…陛下身边吗?”虞黛眼中有怀疑。
晏乐萦也?抬眼看她。
她听见?虞黛继续问道:“活着,不才有出?路么。”
“世人都如此觉得。”晏乐萦沉默了很久,才道,“真走到绝路,人都想活着。可活着却要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说你是逃兵,是叛徒……”
“你若过得好,他们便骂得更凶,说你鲜廉寡耻,背信弃义。你若过得不好,也?要说你是活该如此。”
“一切只是因?你活着,往后却再过不了任何?的好日子……阿黛妹妹,你觉得如此活着,好受吗?”
虞黛的面色霎时僵住,那些怀疑不说消散,也?变得复杂。
晏乐萦倒没有再继续反问,只是看着又?渐渐阴沉的天?,犹自喃喃着,“那时候还小,我以为退也?是进,可又?活了八年,才发?现,一退再退只会受尽欺凌……”
她以为忘却,避开,还能自欺欺人地将日子过下去,那些恨意与愧疚好似已经在她心底消化?了,可旁人并不如此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