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次次苦恼的,也是季砚与季淮之间的较量。

可这个名字,又对她自己的族亲有着不同的意义。昔年,她家中正是支持的这位皇子,被人一举揭发,才导致举家被贬江南。

春鈤

甚至彼时,或也牵连上了季砚。

季砚如今登基为帝,若他要清算,她还当真无法反驳。纵使她已与家中少联系,可到底是一脉之亲,真能算到她头上。

她的哑口无言好似取悦到了季砚,季砚观她神色,又说着来江南是为了寻找废太子季淮的事。

“朕听说,季淮便逃到了江南。”

他如此说,晏乐萦顿时真被吓住,可她又晓得自己已寻到了那一分端倪,在季砚的数句狠话之下,在他始终不曾用力触碰她伤处的手之下……

想了又想,最终,晏乐萦以笃定的语气道:“陛下,无论您信与不信,民女说的都是真的。”

伤就是流氓无意伤之,没有其他说法。

与成年的男子对视充满压迫性,何况对方已是一朝帝王。纵然季砚长得再好看,那双桃花目曾经是多么深情澄然,此刻望向晏乐萦,她仍感觉到了一阵阴寒。

少年稍显稚嫩的眉眼已彻底长开,越发沉冷,晏乐萦看不清他眼底更深的神色,又恍惚觉得自他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失望。

那丝失望如直直坠入冰湖的石子,表面仍是厚冰,谁也不晓得湖底溅起多深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