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她?再也?做不到?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地去爱他了。

她?很痛苦。

“对不起。”季砚似乎想?将她?抱起来,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他再抬头时,眼中第一次尽是泪光晶莹,“是我?没保护好?你,雁雁,是我?……”

晏乐萦抬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可手臂已经几乎抬不起来,于是细腕被他小心翼翼握住,引导着她?与?他十指相扣。

但她?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放手吧。”

她?贪恋季砚的体温,眷恋他的气息,可她?又惧怕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滔天的怨与?恨。

此刻,晏乐萦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身体渐渐变得昏沉,却又轻飘飘的,她?叹息一声,“若是……”

若是,他早早说爱她?就好?了。

若是,将那句话在昔年?就说出?来,或许她?还能鼓起勇气,相信彼此之间是坚定的,少?生出?些怨怼自艾的心思,与?他共同面对那场骤变。

若是,那时候她?没走,她?的母亲也?不会?遭季淮毒手,她?也?不会?受季淮胁迫,也?不会?不能爱他……

恍惚间,晏乐萦眼前真的浮现出?那样?的场景。

她?没有离开,她?选了他。

十多岁的少?年?郎眉眼含笑,那双桃花眼灼灼潋滟,满是柔情地望着她?,他将那盏琉璃宫灯亲手赠予她?;

转瞬满目赤红,昳丽的少?年?一袭婚服,连眼尾都是绯红的,他将她?拥入怀中,两人陷在浓情蜜意里,一同陷落在大红罗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