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也就来了?画舫几次,这次待了?半个?月,画舫上下都?被他好一通打点,送谁礼物都?能送去人家心坎里。

除了?对青鄢还?尚有些敌意…哦,他还?莫名对人家虞盛也有敌意了?,叫晏乐萦实在没眼瞧,也管不了?,因为如今画舫上下,都?还?会恭恭敬敬唤他一声“季公子”了?。

帝王笼络人心之?术,确有一套。

晏母

春鈤

现下这么说?,晏乐萦更觉得如此,面色也不高?兴起来,“您怎能听他……”

“雁雁。”晏母无奈道,“并?非如此,阿砚那孩子没有在我?面前?提他与你的事?。母亲也不会主动撮合你们,你要明?白,无论如何,母亲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晏乐萦:……

阿砚都?叫上了?。

她一撇嘴,母亲都?这样?说?了?,再说?季砚,母亲也肯定听不进去,她只得另起理由反驳:“那…您不会觉得是长安长宁一定需要父亲吧?”

晏乐萦虽说?,并?不打算让长安长宁就此失去父亲,可也是秉承着尊重孩子们意愿的前?提,是因为孩子们并?不排斥季砚。

实则,她心底并?没有觉得非要这个?父亲不可。

在晏乐萦的童年里,父亲所给过她的爱十?分浅薄浅显,那不是父爱,而是由他宠爱母亲衍生而来的一点施舍。

待父亲不再怜惜母亲了?,那点给她的“爱”也会一并?烟消云散。

若季砚也是如此,她只会更讨厌他。

晏母看?了?她一眼,只道:“那倒不是,画舫中一贯有人照看?着孩子,我?也能帮你,你也不用操太多心……”

“是啊,明?明?我?们如今就过得很好。”因此,晏乐萦更不能明?白母亲的用意,她偏头,急切问道,“母亲,没有父亲我?们也过得很好,长安长宁也未必就需要”

“雁雁。”

晏母瞧着她这副无比抗拒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温声道:“你还?看?不清,这与孩子无关,是你想要团聚。”

晏乐萦怔住了?。

晏母又道:“你是瞧见了我与你父亲晏知文之?间并?无爱意,你也看?清楚了?,想明?白了?,那样?的感?情不能长久……可你和季砚之?间,你们真的也是如此吗?”

母亲正看?着她,询问的语气轻柔,问的问题也不算难懂……

可晏乐萦却陷入了?沉默。

她眼皮轻眨,有一瞬恍惚。

晏乐萦一直觉得,季砚的爱太深沉太执着,那是掌控,是占有。

人的掌控欲极其可怕,那妄图占有不属于自己之?物的心思,会将心变得越发偏执,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一种追求华美表象,期盼拥握所有的虚荣贪婪。

可得到了?也未必会珍惜,尤其是她见识过了?父亲露出丑陋一面的样?子。

因此,其实她心底还?一直有一种恐惧,她恐惧被人当金丝雀、当做玩物一般宠爱。

恩宠如流水,她料不到哪一日她又会被对方抛弃,所以情愿不要这样?的爱。

“我?……”晏乐萦还?有些茫然,“我?和他,该是如何?”

晏母看?着她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半晌,又无奈叹了?口气:“雁雁……身为人母,母亲想教会你如何是爱。”

此刻的晏乐萦,虽然早也为人母,可在晏母看?来,依旧是一个?懵懂的小孩子,是她疼爱了?很多年的长不大的小娘子。

“可到头来,予你的只有关爱。”晏母拍了?拍晏乐萦的头,“是母亲没做好,没有叫你看?到如何是相爱……”

炭火再度“噼啪”一声,晏乐萦的眼皮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看?去,见原本炭盆中的炭火平稳燃烧,此刻却蓦地燃得更烈,如星火燎原。

迷茫依然笼罩心中,她觉得,她好像依旧不清楚真正的爱应是如